长篇鬼故事(一):
噩怜
南州帝国胡歧灭忘前300年,噬脑疫在胡歧帝国大规模暴发。造成胡歧国约70%的人口死亡。
胡歧帝国是南州的大一统国家,对于战争,一向坚持中立,尽管君王事事很细心,可是这次瘟疫几乎提前毁掉这个国家。
甘水位于胡歧西部盆地,属重要县城,以其周边水质甘甜渴口而得名。噬脑疫肆虐前,此县繁荣昌盛,甘泉之价日渐高涨。
一日深夜,在某间腥味四溢的石室内,烛苗黯淡,如幽魂居所。室正中的石床上躺着一人,如此光线,只能见其面容苍白如尸。且其周围的黑暗中爬满了五颜六色的蜘蛛、千足的蜈蚣以及多刺的蝎。
一个黑影慢步来到床前,它驱走死人身上的毒物,嘶哑悲伤的话从口中脱出:“蚀了……你的身体,”它颤抖的手捏着一条水蛭似的生物,“你的魂不会离开我,我会使你的身体完好,我会唤醒你的魂……再等几日,你会回到人间的……”那“水蛭”被放到死人口中,它蠕动着,迫不及待往里钻去……
余中,二十出头,运水杂役,心善,与什么人都可搭上话。
六月十日,属甘水贸易繁忙时,余中大清早便在泉边打水,与他一样的运水杂役也来得很早。他们卷着衣袖与裤脚将一桶桶清水搬上水商的牛车。通常如此忙碌一整天的工钱挺多,因为此水甘甜且有清火、益脑、健脾等功效以至价格昂贵,即使水商售水所得零头也足够支付杂役工钱。
“你好!”余中刚好将一桶水放在牛车上,一陌生人便已至他身边。“敢问此处属甘水地界吗”
他抹掉汗粒打量此人:三十岁左右,头发披肩,眼神犀利,一身黑衣打扮。“这就是甘水,县城在南边。你是外地人吧,可别错过这泉水!”说着他以木瓢舀了水递给外乡人。
“那在下就不客气了。”外乡人举瓢一饮而尽,他擦干嘴,笑道:“此水果然清甜,在下连智,初到此地,日后还请多多关照!”
“我叫余中,是运水杂役,我想你必须会爱上甘水的!”余中眼睛一亮,道:“不如你到城里后,在诗雨茶楼等我,回来后我带你到处逛逛”
“既然如此……”连智思考片刻,开口道:“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辞了余中,连智便朝县城走去。
“诗雨茶楼”连智立在一间高雅的红木茶楼外注视着高高的金字招牌。
“客官请进!”此刻一妙龄女子从茶楼走出。
连智从容进入茶楼,于二层坐定,女子沏来一壶龙泉并在连智的邀请下两人交谈起来。
女子名叫诗莲,与另一名为雪绸的女子同为茶楼老板,念过书,并且和余中挺熟,连智隐约觉得两年轻人似有彼此爱慕之意。
很快便已黄昏,日落之时余中总算来到茶楼。
晚饭时,余中忙给连智陪不是,天色已暗,城里也没什么逛头了,但他承诺明日就算不做工也得带这位外乡客人逛县城。
正当三人聊得兴致勃勃时,一白衣年轻女子走进茶楼。她面容白皙,略带忧伤色彩,发长而黑,举止高雅。此人便是茶楼另一老板--雪绸。
“有客人”雪绸晶莹的眸子盯住了连智。她在此人身上感到一种奇怪的东西。
“雪绸!”余中向来者打招呼,“回来得真晚啊!”
连智起身道:“在下连智,东岭人,久闻甘水之名,特来试试。”
雪绸微微一笑,到桌前坐下,“那您夜晚可最好别出去,最近城里闹鬼。”她的声音听着没有丝毫说笑的意思,“您来得真不是时候。”
“又死了一个吗”诗莲担心的神情仿佛是已经习惯这类事。
“呃,下身被啃得只剩骨头,躺在北边树林里--这东西挺厉害的,没留下一点痕迹。”说着,雪绸拿起一双筷子在桌上寻视一番,摇摇头,“哎--看着这些就想到死尸,没胃口了!”说罢,她放下筷子朝内屋走去。
“出人命了”连智似乎对此极其敏感,但又给人一种故做惊讶的感觉。
余中将一块肉放入嘴里,“最近城郊常有被啃掉的残尸,我没去看过。管他呢!有人会去抓凶手的。”
“雪绸会法术,她总说有鬼在作怪。”诗莲似乎对雪绸的说法很反感。
“那我得早些回客栈,宁可信其有啊!”连智摆出一幅胆小的模样,急欲离去。
余中忙起身,“那我送送你!”
他俩离开茶楼消失在夜色中……
不久,余中便回来了,当他经过一巷道时,听见细细的咀嚼声,于是他本能地探视黑黑的巷子,除了阴影,无任何东西,当他将迈动左脚欲离去时,突然瞟见在巷口墙角躺有一只身体爬着四只拳头大小蜘蛛的猫,它的一肢仍在抽动,看来已濒临死亡,那四只长有獠牙与长毛的褐色条纹蛛正贪婪吮吸其肉汁,它们咬破其喉咙,肚内肋骨可依稀瞧见,其状惨不忍睹。
“哇!”余中惊得往后急退一步。他赶紧朝家的方向跑去。
他并未注意到在深巷中有一个黑影曾向他爬来,那个人左眼球吊在外边,右手手指全被咬掉,并失去左腿,全身是咬伤,他身上有蝎,有蛛……当他无奈地看到余中逃走时,自我迫于喉管有伤无法呼喊而绝望地趴在地上等待死亡……
诗莲闺房在二楼,此时她正因失眠而坐在窗前欣赏夜色。茫茫黑暗之海中是无尽沉睡的房屋,夜空星辰零丁,夏虫低鸣。
诗莲是很细心的女人,她敏感地注意到在大院外有个黑影正一瘸一拐地走来,也没打灯笼。于是她立即想到那个啃食人的鬼怪。心跳如雷的诗莲恐惧地瞪大眼,凭院内极弱的光盯着黑影。
它从后门进入院内,在经过一灯笼时停下了。是一张白发之下布满皱纹的脸。
“是贾婆婆啊。”诗莲绷紧的心最终放松,贾叶(读xié)婆婆是茶楼里的伙计,常在后院做活,她人平时就比较节俭,晚上不点灯笼也很正常,可是,为何贾婆婆深夜才回来呢
忽然,贾婆婆阴冷的眼盯住诗莲,把她吓了一跳,一阵急促的冷风吹来,屋内烛火立即熄灭。诗莲紧张地回头张望,阴影笼罩着一切,这时她又回望贾婆婆所在的地方,却发现那儿只剩下了孤零零的灯笼。
她再次回头时,突此刻面前的是一个面容腐烂、张着血盆大口的人,几乎贴到她鼻子。诗莲猛吸一口冷气昏倒在地……
连智正躺在聚贤客栈的房中,思索一些事。
此时有个伙计刚做完活睡下,忽然头痛得厉害,他捂住头在床上翻滚,其面部近乎扭曲。
“……暗夜茫茫,恋诗(念尸)无言(颜);厄影憧憧,新雪(血)相艳(宴);子无归适,陈冢渐现……”
神秘朗诵声回荡于屋内,猛烈挣扎一番后的伙计安静下来,他双眼如两颗血泡般鲜艳,表情呆滞。怪音已无踪影,傀儡般的伙计呆呆走出屋子,两颗“血球”紧盯前方……
客栈乌漆抹黑的楼梯上有一个人正拿着灯笼慢步上楼,正是那奇怪的伙计,他另一只手紧握锋利的菜刀。
他打开连智隔壁客房的门走进去,来到熟睡的商人床前,可怕的目光落在这“华贵”的身体上,没有丝毫怜悯,商人睡得很熟,很熟……出门在外,或许此刻正在梦中与妻儿相聚……
“……惟子独对,任尔如弑;彼屋之邻,此机勿失……”怪音激活了此人原始嗜血本性,遂举利器猛朝商人挥之,面容凶恶至极。顿时响声如雷,血洒满屋。
连智被吓了一跳,他只听到隔壁在不停地剁什么东西,门啊,窗户啊,都害怕似地疯狂颤抖着,这么晚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连智盯着隔断两屋的墙,立即下床准备去看个究竟。
怪音已逝,伙计扔刀以手抓起尸块而食,其模样贪婪而疯狂。
被惊醒的人全出房查看究竟,他们在走廊上抱怨着,究竟是什么人搞出这么大动静!他在干什么呢!--然而当他们来到商人那屋的房门口,看到满屋的鲜血以及着魔般的伙计时,都被怔住了,有人尖叫,有人扶着栏杆呕吐。连智皱皱眉,遂与两名房客持棍进入屋内殴打伙计,他们站在被剁开的商人旁边,将一脸血腥的伙计逼入角落。
伙计狰狞地嚎叫着,那声音不复是人类所能发出的,仿佛是来自阴间的宣言。那两颗“血泡”般的眼将每一个人都盯得冷冷地,并且似乎,它们异常注意了会儿连智。
伙计在木棍的打击下终被制服,并被捆了起来带到楼下。众人议论纷纷,寻找已久的神秘食人者今夜现形被逮个正着,掌柜气急败坏,对心志已失的伙计大骂一通。而连智却镇定地在一旁静听。
不久,一群官兵来到客栈,他们都被那两颗简直就是血泡的眼睛吓了一跳,那伙计此时仍不知疲倦地对所有人示以狰狞,如刚被装进笼子的山岭猛虎。
尽管食人伙计被带走了,但客栈却难以再安静,很多人担惊受怕到天明……
诗莲慢慢睁开眼,她惊奇地发现自我正躺在床上,周围的环境是那么熟悉--这就是她的闺房,明媚的阳光射入室内,窗前几株盆栽欣欣向荣,感觉很不错,于是她隐约觉得,昨日做了一个梦,一个噩梦。
她下床来到窗前,正看见雪绸出门,还有一身补丁的贾叶婆婆在打扫院子,茶楼应当开张了吧,想到那里,她突然记起一件事:今日要和余中陪连智逛街呢!于是急急忙忙打扮一番离开了房间。
来到大厅,余中和连智已经坐在那儿了,并且两人表情有些怪怪的。
余中看到了诗莲“你可来了!”他语调中稍带抱怨的意思,应是等待很长时间了。
“不好意思,我睡过头了。”她说着,撩了下自我头发,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懒虫,告诉你个好消息,那凶手已经被逮了,并且十天后斩首。你明白吗,他竟是聚贤客栈的小赖,真是人不可貌相,平日里老实巴交的,暗地里却……真该死!”余中的口气带着极大的轻蔑。
诗莲欣慰地笑了笑,“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她瞧了瞧连智,“我们去逛街吧,不是说好了陪连智大哥的吗”
于是三人谈笑着离开茶楼……
昨夜食人伙计小赖此时正在监狱的草堆上不知所措,他的眼已经变回了正常人的样貌。倒霉的伙计从清醒之后便一向扯着嗓子喊冤,他确实不知昨夜发生了什么,但又有谁信呢连隔壁的杀人犯也骂他没有人性。
诗莲、余中、连智逛完县城后,便来到郊外欣赏著名的甘泉湖。虽然连智初来时经过这儿,但他并不明白这儿就是甘泉,并且也不明白在几百米外有此县最大的坟地。
他们起初只是经过那里,实际上除了一望无际的坟丘,景色确实很美。
而此时,有一些官员和普通居民在这儿,热闹得很,他们围着可怕的东西--一具残缺的死尸,又一个被吃的人。
诗莲壮着胆子与余中、连智也围上去:下半身没了,两颗眼球异常突出,四周洒满肉沫。余中一见此景,只觉得胃里汹涌翻腾,立即转身呕吐起来。
“凌晨死亡,看来凶手不是客栈的伙计。”雪绸竟也在场,或许这应是理所当然的,她懂得法术,常常帮官府破案。
“雪绸姑娘,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连智微笑着向她打招呼,而后者似乎很不屑。
她轻蔑地笑了笑,“细心你自我吧,‘客人’。”说罢,她继续检查死尸。
连智则无奈地摇摇头,遂同诗莲、余中离开此地……
夜深人静时。
某间昏暗的石室中阴冷的墙上有两盏蜡烛,褐色石壁上挂着有如拳头粗细的铁链,它们锁住了一个铅灰色巨人的手脚以及脖子。它全身□□--除了一条破烂的裤子。巨人没有头发,它垂着脑袋一动也不懂。
此时,一个黑影出此刻暗淡的烛光中。
阴冷的语调开始在室内响起:“我从古代墓穴将你释放,我召唤了你,我需要你对死尸的掌控力气,否则,你将再次被放逐!”声音顿了顿,“若成功了,你也会得到自由的。”
巨人猛地拽动铁索,它发出虎一般的咆哮,似乎极度愤怒,若不是被锁着,它必须会砸碎眼前的人,或者至少--吃掉她。
随着阴森的咒语声,巨人身体飘散出一丝蓝色灵息,它们被吸入黑影体内……
连智趁夜色正浓,独自来到白天发现死尸的坟地。
这儿星光暗淡,静得虫鸣声也没有。借着灯笼的光,连智在坟地走了一圈,他感受到了一种浓浓的腥气,它们笼罩着自我,真有种“云深不知处”的感觉。
连智带了铁铲,他挖开了一座坟,黑暗中无数血色眼珠正注视着掘墓人的一举一动。
沉重的棺盖被连智慢慢揭开,当他用灯笼去照时,顿时被吓了一跳--那里面的人全身长疮,并且疮破处还在往外渗血,那些鲜红的血如同是从活人体内流出的一般。
并且更惹人注意的是,它张开的嘴,牙上竟沾有新鲜的血液!那一对紧闭着的微红的眼,还有脸上三个拇指大小的破疮,使其模样可怕极了。
连智皱皱眉,暗影仿佛无数鬼魅将他围着,没有月的夜晚,冷得如地府。那浓厚的尸味塞满空气,简直是活死人天堂!是的……活死人……僵尸……
连智连续挖开几座坟,不禁惊出一身冷汗,那些沉睡者竟以完全相同的状态呈此刻他眼前。他仔细观察着最终一具男尸,四十岁,从碑上看,已躺在这儿十多年了,但从腐烂程度上看,最多也就七八天。
这时位于左侧棺里的一具男尸露出了破碎的眼球,染血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并且……似乎其余被打扰的亡者也都得到了活动的本事!
对死尸的疑问促使连智用铁铲碰了碰其淡黄的手腕,然而那却像一支锋利的刀片,轻微的接触便使皮肤裂开来,暗红的血从划口缓慢渗出。
连智眯起眼,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脑字里顿时闪过一个强烈的念头:此地不可久留!
这时,一只毛笔大小的黑蜈蚣掉到死尸身上,它活动着数不清的肢节。在那里爬动。
连智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猛地往脚下望,之间许多大大小小的蜈蚣、蜘蛛在草丛里乱串。随放眼一望,四处都是蜈蚣和蜘蛛的影子。并且灯笼上竟有只拳头大小的红蜘蛛正产出淡黄色粘稠小粒--卵。
连智立即扔掉灯笼,迅速朝坟地之外跑,他的轻功极强,能够说是踏着草尖前进。他像鹰一样,展着双臂,很快便甩开了坟地里的毒虫……可是他并不明白,自我后背有一只拳头大小红黑色的蜘蛛……
大概已经离坟地很远了,他感觉夜又恢复了往日的清晰。这时,一间破庙出此刻眼前,连智松口气走进去想歇歇。
右脚刚踏进门槛,突然背部一阵猛烈的刺痛,他左手本能地往后摸去,碰到了那只毛茸茸的八角怪物,它迅速往上爬,连智右手很快抓住它并重重地摔在地上,之后拾起一根木棍砸扁了那丑陋的头,淡黄色液体溅了一地,就好像那是个水球。
连智感觉身体有些发麻,他扔掉棍子盘膝坐地,开始运气为自我解毒。冰凉的内劲在体内游走,麻痹之感逐渐消失,背部红肿的伤口也奇迹般地淡了许多。
这时,外边响起了许多脚步声,紧之后,一群官兵出此刻庙口,他们看见连智后愣了一下,随叫喊着将他抓起,连智还来不及弄清怎样回事就被带走了。
经一番审讯,连智最终明白,那些是夜间巡查山岭的官兵,他们把连智当成了食人者!可由于连智不可能说自我干什么去了,于是只好任由自我被关了起来,而他牢间对面正是前夜食人伙计小赖。
地牢不大,并且很昏暗,此时除连智和小赖之外的六个犯人和两个狱卒都睡了,睡得很死。
小赖头朝连智,跪在草堆上,他手臂撑着地,不停地“垂头”,双眼缓慢地闭了又张开。
连智盯着小赖的举动,但他没有什么心思去想他在做什么了,因为他感觉到地牢里怨气极重,每一处阴影似乎都隐藏了邪恶的鬼魂。
不知怎的,牢里响起了嗡嗡的苍蝇声,连智的目光移向小赖身后的角落,那里竟有一具女尸!她背靠着墙坐着,面容苍老得近乎腐烂,两眼瞪得很大,干枯的嘴微张,很多的苍蝇在眼里和嘴里忙进忙出。
尽管连智早已习惯死尸,但此时也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顿时,他敏感的朝身后望,幸好那儿除了阴影就没别的了。
当连智回头时,却发现小赖正盯着自我,并且……双眼简直就是两颗注血的小泡!小赖表情呆滞,但微张的嘴似乎流露出一种对活人的渴望。
忽然,小赖的嘴微微上扬,露出一丝邪恶的笑。
“你们找我很久了吧……真辛苦了,可惜……好不容易发现了我的踪迹却又不得不带着这个秘密前往幽冥……可是,”他的笑更加邪恶了,“不久之后,全城的人都会去陪你的。”
连智皱皱眉,愤怒地说道:“其他人很快就会找到你!那令死人复苏生的巫术是不存在的,你不能所以害死那么多无辜的人!”突然,他看到角落里的女尸眼球转动盯住了小赖,顿时被下了一跳。
“什么无辜,那是这个国家的人咎由自取!”小赖的语气开始激动,“他们的双手都染尽了我丈夫的血!”那女尸慢慢活动起来,她干枯的脸上挂着莫名的笑,用瘦如柴的枯手爬向小赖……
“连智,说什么也不能动摇我的决心!我的丈夫必须会活过来!”小赖身后的女尸缓慢站起,她的枯萎气息与小赖散发的腥气正好构成鲜明的比较。连智眼瞪得大大的,他已经搞不清是怎样回事了。
“你……”小赖刚想说什么,只见他身后的女尸一口咬向他的脖子,发狂的小赖并没有发出痛苦的叫喊,尽管喉咙已经被咬破,颈动脉的鲜血汹涌喷出。
他用手抓住身后的死尸,将它的头用力从自我的颈挪开,随即在地上扭打起来,相互啃食对方身体。女尸口中充满了小赖的血,她咬碎小赖的脑袋之时,后者最终不再动弹了。
女尸一瘸一拐地走向狱栏,脸上仍挂着令人恐惧的莫名的笑容。
连智心跳如雷,此时的他已无法坚持往日的冷静,于是向狱卒大声呼喊。
可是似乎所有人都中了魔咒,他们怎样也醒可是来。连智仿佛又觉察到了什么,他转身警惕注视着四周。
渐渐地,每面侧墙顶端的缝隙都渗出了很多黑红的血,它们顺着墙壁往下溢……
连智四处瞧了瞧,捡起一束杂草,并以灵气灌输其中,他将锋利的草束刺入左墙,并向前拉出,划了很长的口子。
然而那面墙如同一张皮,裂口处也跟着渗出了暗红的血,并且……有三只手骨伸出来。连智后退一步,只见那手骨撕破皮,沐浴着很多的血液,两具暗红的骷髅走了出来。而正对着的墙面也突起,构成一个巨大的人头。
“尸魔!”震惊之余,连智转身挥动草束,将狱栏斩断跑了出去。并为所有人解除沉睡的魔咒。那些无知的人尖叫着争先恐后往出口奔去,突然,地上伸出了许多只手骨,抓住他们的脚踝。
两个狱卒趴在地上,此时又有许多手骨从地底钻出,撕扯着他们的身体,血肉横飞。
连智顾不得那么多了,他以轻功避开地面的“骨头”逃了出去,地牢已经成了血腥的屠宰场……
连智再次来到城郊,这时可清净多了。他没有歇息,只是匆忙跃上一块大石。先是望望黑暗的天,随向云中射出一道灰白色灵息。
不久,一个黑影迅速降下,临近连智,它开始散发幽蓝的荧光,变成了鸽子大小的蓝羽鸟。
连智从怀中取出一张纸,右手指尖散发灰色灵光,他用那手指在纸上写道:
吾已至甘水,夕巫行踪渐露,
但事有意外,吾等无力应付,
愿君闻此信速速来援,
若迟半刻,则全县亡矣。
他将纸裹好插入鸟爪上的小桶中,遂一挥手,那鸟便飞向天空,身体的荧光逐渐脱落,化身黑影消失在夜里……
翌日上午,茶楼外的一间平民屋内男主人坐于椅上,似乎正沉睡于浓浓的昏暗。
不久有人敲门,连敲两下,门竟敞开了,明亮的光线射入屋内,却还是不足以驱走浓厚的阴影。
那人感觉很奇怪,于是一边轻声喊着主人的名称,一边细心翼翼地走过去。
来到主人身边,定睛一看,其面容黯然无色、干涸枯萎,扭曲出无数皱纹像一条条深沟布满脸上。
那人被吓得尖叫着转身就跑,结果不细心碰掉了主人的头颅。仿佛干枯的泥人,头落在地上,颈部碎成了“沙粒”,并流出一滩黑水。那人离开屋子后,一只“水蛭”般或者泥鳅大小的生物从头颅中爬了出来……
不久屋外就围满了人,其中包括余中和诗莲。
“在床下发现他妻子的尸体他怎样会吃掉自我的妻子,太残忍了,死了活该!是天谴呀!”
“听说昨夜被抓的外地人把牢里的人杀光后逃走了!你没去牢里瞧,那情形简直惨不忍睹。”
围观的群众议论纷纷。
中午诗莲回茶楼时,在后院发现一只大蜈蚣,于是她好奇地跟着它。没想到那可怕的生物竟钻入贾婆婆的小屋,诗莲站在窗外面偷偷地望内瞧,她惊讶地发现贾婆婆将蜈蚣抓起放入一缸大坛子,而诗莲看见坛子里有好多蜈蚣、蝎子、蜘蛛,并且似乎它们在里面相处得十分融洽!
诗莲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很快,她打了个冷颤赶紧离开了。
午时,余中气喘吁吁地抛入茶楼,“小莲,原先连智才是真正的凶手!”
诗莲对余中所言惊讶万分,她问道:“你怎样知的”
“作业连智被抓到牢里,结果他杀光所有人越狱了,那些人都死得很惨!”余中向诗莲形容狱中惨状,其生动详尽,仿佛亲身经历过一般,听得诗莲心惊胆寒。
不知怎的,茶楼外的行人多了起来,他们三五成群,神色匆忙,嘴里议论着什么,似乎发生了什么事。茶楼里许多客人也坐不住了,纷纷凑热闹去,余中和诗莲也好奇地跟了上去。
他们来到城郊,此处有七具尸体,死状极惨,其身体上还有许多毒虫在撕咬。官兵将那里围了起来,雪绸手持火把准备将其焚掉。
“等等!”忽然一个矫健的身影从林中飞出,众人一看,竟是连智!他落在尸体旁,所有官兵正欲拔刀,只见连智取出一块金质腰牌高举在众人眼前。
“吾乃王朝禁卫营总教,奉旨调查我朝叛逆巫皇子夕行踪,望诸位多多配合!”
甘水县令也在场,他仔细瞧了瞧腰牌,顿时吓得两腿发软,他赶紧跪下,“下官不知连大人驾到,多有得罪,还请多多包涵--”官兵们见状也纷纷下跪。而雪绸则以一种很厌烦的眼神盯着连智。
“你们都起来吧。”连智将腰牌收好。
“谢大人。”
“大人”突然,雪绸发话了,“难道禁卫营总教杀人就不算犯法吗”
连智看着雪绸,他头一次对她感到了一丝丝不满,“你们认为昨夜在牢里的人都是我杀死的”他转身走向一边的死尸,“雪绸姑娘,既然你学过法术,也对这方面有所了解,那么你应当能够觉察到昨夜牢里发生的一切都是非人所为,并且你看看此刻地上的尸体,是出于两种不一样的情景,一边是直接杀人,一边是杀人然后吃掉,很明显不是出于同一个凶手!”
他捡起一根细长的木棍,“你看这些伤口,和以前死亡的人一样,而造成这些伤口的都是些毒虫,这难道不能说明什么吗吃人的一向都是这些虫子!而使人吃人都是受到另一股力气的控制而发生的,那天客栈里发生的小二杀人,我想他原本的目标是我,只是进错了房间--而控制小二的人正是王朝巫皇子夕。”
“这么说,原本的凶手是一个人,当你来到那里后,就又多出一个她的目标原本是你,只是杀错了人”雪绸的语气中带有一丝丝讥讽。
“如果我的推断没错,这些毒虫是有人饲养的,而饲养者就是那凶手!可是这个凶手不是巫皇。”
诗莲内心一惊,小声念道,“毒虫…难道……”她奋力摇摇头,“不,不会的,贾婆婆待人很好的。”突然她想到前天夜里的情形,那似乎不是梦……
过了会儿,见没人再说话,连智便让大伙回去了。
接下来的几日再没有人死亡,但城里却出现另一些怪事。
许多人都莫名其妙地得了病,起初是头昏,一连几天的低烧,整个人开始萎靡,脸部皱纹加深,皮肤失水,头发干枯,大约一周时间就会全身枯竭而亡,与那日发现的干尸一样情景。
经过对尸体的检查,发现他们脑中有一条泥鳅般的生物--食脑孑孓,连智当然认得,这是一种极为罕见的蛊虫,它们的卵进入人体后会往人的大脑移动在那里发育长大,以人的大脑为食,并且它们会吸取寄宿者的灵魂,被吸走的生命力会被转移到施蛊者那里。
连智的调查更紧了,而此时,诗莲最终道出贾婆婆之事。
当日午时,连智立即带人前往茶楼贾叶婆婆的住处,此时贾婆婆并未在家。
屋内光线昏暗,布置简单,在墙角有一坛大缸子,连智上前揭开木盖,一大群生龙活虎的毒虫呈此刻眼前,它们相处得竟是如此融洽!
“别动!最终抓到你了!”屋外几个官兵叫嚷起来。
连智立即放回盖子,离开小屋,只见贾叶婆婆正被几支刀架着脖子。
“天网恢恢。”连智很淡地说道。
“放开我,老身从没有害过人!”贾婆婆一路喊冤地被带到了衙门。
“什么!”雪绸明白贾婆婆饲养毒虫后万分惊讶,“原先凶手一向在茶楼!”
“今晚执行火刑,”余中打了个哈欠,“贾婆婆竟然就是杀死那么多人的凶手,真是人不可貌相,平日里待人像亲儿子,暗地里却做这种事!”
“可是她为什么……”诗莲小声地自言自语,她的身体不知为什么总是在发抖。
夜晚,星光暗淡,城外聚满了人,贾婆婆被绑在一根木桩上,周围堆了很多木材。
连智皱着眉头,心想:第一个凶手找到了,此刻还有散播食脑孑孓的子夕以及隐藏起来的尸魔,这两个,以我的实力实在难以对付……
木材堆被点燃了,大火燃得很旺,红光冲天,贾叶婆婆不再呼喊,她明白自我已经完了。
“不对!”连智突然想到了什么,“毒虫杀死的人……不应当啊!”但当他想下令熄火时,火苗已经吞噬了贾叶婆婆……
贾叶婆婆死后,噬脑疫也越来越严重,几日后……
这天,诗莲发现身体很不适,她坐在窗前欣赏广阔的蓝天,天空是如此完美,云中世界令人憧憬,与金辉艳阳相平的仙界必然充满欢乐。纯善之境,是无暇的天上人间。
诗莲有些困了,她聆听着花语鸟鸣,感觉到脑子里那“可爱”生命的滑动,她含着泪,依依不舍地进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诗莲被人发现时,已悬梁自尽。
深夜……
黯然的石室内,那个黑影正立在死尸旁。
“相公……快了,我感觉到你的身体在恢复……胡岐的灵魂充满了污垢,他们是罪有应得……”冰冷的手触摸着死人英俊的脸,那死人眼角和嘴唇都有微微的泛红,仿佛真的将要活过来……
余中对诗莲之死感到撕心裂肺般的痛楚,这几日,越来越多的人患上噬脑疫,连智经过昼夜不息的调查,最终发现疫病传播的根源--甘泉,必须是巫皇子夕将食脑孑孓放入甘泉之中,它们在那里繁衍生息。
有一日傍晚,连智原本是来茶楼安慰余中的,但他在不经意间看到了一只暗红色的蝎子,“贾婆婆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何这些毒虫还会在此出没”于是和余中跟着那只歇走去。
那毒虫来到茶楼后院极偏僻的一堵墙,从石墙下钻入幽深的缝隙。
“这后面……”他仰望着石墙顶,“是雪绸的房间……”余中惊讶道,他无法相信这种事实。
连智内心一惊,他仿佛明白了所有事情真相!他的内心在颤抖:如果雪绸是子夕,那么凭他的本事不可能战胜巫皇,而一个月前写信求援的人还未到,他该怎样办但如果迟疑,说不定她的巫术就成功了。经过一番思想挣扎,连智最终决定暂不打草惊蛇。
他离开茶楼走在漆黑的街道上,这时他想起了余中,他能沉得住气吗诗莲可是他最爱的人……连智总觉得不妥,于是回到茶楼。
当他回来时,发现雪绸房间正亮着灯,于是好奇地过去查看,透着门隙,他看到雪绸正狂妄地发笑,余中坐在地上恐惧地后退。
“子夕!”连智立即闯进屋去站在余中面前,他顾不得太多。
雪绸笑容瞬间即逝,她盯着连智,表情极其愤怒。
“我是子夕,你这小小的禁卫营总教又能奈我何”
“果真是你……你所做之事伤天害理,我明白我斗可是你,但你应当有所耳闻会有谁回来相助与我吧。”
“伤天害理哈哈哈哈!这是他们应得的!你这区区总教又怎会明白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雪绸怒道。
“我当然明白,当年你夫君散播瘟疫导致民不聊生,如今你也犯下了同样的罪恶!”
“混账!那是王朝冤枉我夫君!那时盛行赤蛛疫,我夫君配制出治病药方,却被奸人诬陷为散播疫病的主谋。新婚刚过,皇上便下令将他抓走,在邢台上我看到夫君只是默默地笑,我想上去却被一群像你一样的禁卫营走狗拦住,邢台下的人个个穷凶极恶,他们恨不得喝我夫君的血,啃我夫君的肉!
你明白当年我的痛苦吗!那时我没有任何办法,在刽子手挥刀的那一刻我彻底绝望了,之后得知皇帝欲将我夫君骨肉于市,我连夜盗走尸首四处流浪,一年后才在甘水住定,我发过誓言,必须要让王朝血债血偿!”
“你身为巫王,懂得长生之术,几十年来凭借年轻美貌躲过了数次王朝的追捕,当年一切此刻都只凭你一面之词,如果你真是无愧又何必躲避”
“果真是王朝的一条忠心不二的狗。”雪绸讽刺般地摇头笑了笑。
“有个疑问,那里有尸魔出没,是否与你相关”连智并不理会她的谩骂。
雪绸笑了笑,“没错,我召唤了尸魔吸取它的力气来保存我相公的尸首,可是没想到会同时影响到甘水周围所有的尸体不腐烂,并且还把它们复活成僵尸。幸好有个懂得蛊术的老太婆养些毒虫来清除它们。”
连智听后一惊,“那些被杀死的人原本是被你复活的死尸!而贾婆婆为了保护县城的居民才放出毒虫来消灭它们!”
“没错,可是我没想到尸魔的的力气这么强大,那天在牢狱里它竟然外溢自我的力气杀死了被我意识俯身的店小二。可是……”她的眼神愈发冰冷,“那次你逃脱了,此刻,又如何”话音刚落,连智背上的一只蜈蚣便咬住了他的脖子。
“啊--!”连智痛苦地叫出声来,他一把抓住蜈蚣狠狠地将其从自我脖子上扯下。
他半跪在地,嘴唇发青,以颤抖的声音说道:“余中……你快逃,不久之后……会有人来除掉这个魔头的……”
“不……”余中虽然心中积聚了万分的恐惧,但他还是不愿离开。
“哼,这可不是能够凭你自我意愿的事。”雪绸一声令下,一只潜伏在黑暗中的血红蜘蛛便扑到余中身上,两颗巨大的毒牙刺入猎物的腹中……
此时,在浩瀚海的夜空有一点幽紫于深邃的群星间飘移。细看,原先是翼展达十米的紫羽大雕,柔美的绒羽透出神秘荧光。在其后背,单膝伏着一白衫男子,年轻俊秀,霜鬓下垂随风而舞,眼瞳深邃有神,令人难以捉摸。
飞临甘水城上空,他握住系于腰间的白玉笛,探视城中各处……
雪绸温和地笑了笑,“是时候了……你们应当见证我夫君的重生……”随即她转身挥动右臂,前方的石墙便转动起来,一间昏暗的石室就隐藏在那里。
室内很干净,在正中的石床上躺着一英俊男子。
他的嘴唇动了动,一条食脑孑孓钻了出来,此人两眼猩红,透着一种浓浓的血气。
“相公……醒来吧……”雪绸口中诵起了咒语,像经文一样,巫术的力气充满了整座茶楼,死尸苍白的皮肤逐渐显示出红润。
连智和余中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难道……这就是传闻可令死者复苏的巫术……”连智眼中血丝密布,他感觉心脏炸裂了一般,顿时喷出一滩黑血。
余中也快不行了,恐惧与痛苦在他内心交织。
渐渐地,死尸的肚子突起来,雪绸皱了皱眉,继续吟诵复杂的咒语。只见那肚子伴随着一阵尖锐的叫声裂开,一个没有皮肤,血肉模糊的小孩破腹而出,他撕烂了死尸苍白的肚子,用两个没有眼珠的深孔盯着雪绸。
雪绸惊恐万分,她缓慢摇着头,口中小声念道:“……不。”她丈夫的身体已经被毁了,不可能复活了!她保存了四十年,竟毁于今夕--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哼,”余中讽刺道,“用错巫术了吧,活该!”
雪绸冰冷的眼盯住了糟蹋自我丈夫尸首的怪物,口中诵念咒语并随手一挥,那东西便肢体分离,血液四溅。
“子夕……子夕……”
顿时屋内响起无数阴森话语,它们都喊着雪绸真正的名称。
“谁,是谁!快出来!”
这时门忽然开打,所有呼声仿佛受到惊吓般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雪绸猛转身,顿时木偶般怔住了。
是一气度不凡的白袍男子,下垂的长发令他有一股一位山岭隐士的气质。
他看到了即将死亡的连智,立即蹲下检查其伤势。
“你最终到了……”连智声音沙哑,他已经无法坚持下去了,话音刚落便断绝了气息。
“对不起,我来迟了。”白衣男子又瞧了瞧余中,后者也才断气不久。他叹了口气站起身子看着雪绸。
“忆云,没想到是你来了。”雪绸的语气平和而略带歉意,她眼角因方才的悲痛而留有一丝丝泪意。
“子夕,随我回去,行吗”
“不,”雪绸很快拒绝了,“我不会理解那昏君的惩罚,你应当了解我的,忆云,我不愿做的事没人能够逼我……并且……”她的眼中闪动着晶莹的泪花,“我夫君枉死,如今尸骨不全……我要随他而去……”
“何苦呢以往在羽阁的时日,你是如此善良,你夫君之死难道真就使你能抛弃一切吗你仍为羽阁人,我能够保证你的姓名,并且替你丈夫洗刷冤情。”白衣男子的眼深深触及了雪绸的心灵,“我也失去过最爱的人,你明白的……”
雪绸一颤,她仿佛从未想起过这事,她似有惭愧地说道:“龙夙茗……忆云,对不起,我真傻……”
忆云很天然地笑了笑,说:“那时你们安慰我的话,你此刻应当用来说服自我,只要能跳出你此刻的困惑来看待,就会好得多……还记得我在夙茗画像上的字吗”说着他两同时念道:“叶落无情,风飘絮;死命难拒,缘已尽。”
雪绸的脸上最终浮现出欣慰的笑容:“忆云,有你这样的知己,真是子夕此生最大的荣幸……”话音刚落,一道尖锐的红光突然从石室射出击中雪绸心口,而雪绸只觉极度困乏,并慢慢失去知觉,倒在地上。
忆云一愣,他凌厉的目光立即扫向石室。
不知何时,室内堆满了许多具正在腐烂的尸体,臭气迎面而来,令人窒息。
“轰--”石室的地板被一只粗大的铅灰色手臂撞得满天飞舞,紧之后一个两头水牛大小的铅灰色巨人爬了出来,它的手脚都绑着拉断的铁链。
巨人两眼褐黄,口中吐着微绿的气体,其面目狰狞可怕。
忆云的眼神愈发锐利起来,“子夕为救丈夫竟唤醒了一具千年尸魔……那么,”他的眼睛转向倒在地上的雪绸,并迅速过去将双指置于其颈部,果然已经断气!
忆云双目闪烁着愤怒,而此时整间屋子已经被一股无形的力气封锁,门窗紧闭,四处都有一个阴森的话语在呼喊着雪绸的本名。尸魔舞动巨锁朝忆云砸来,而后者仿佛鬼魅般迅速往后飘移了一段距离,铁索仅砸烂了坚硬的地面。
“本不该出此刻今世,一意孤行只会令你灰飞烟灭!”
尸魔并不理会忆云的话语,它继续挥动铁索砸来,并且此时,室内所有死尸仿佛具有生命一般活动起来,它们面容干枯,脸上全挂着莫名的笑。
忆云在此如鬼魅一般以极快的速度冲上前,左手背在身后,后手双指击中尸魔石化的腹部,一股巨大的冲击力道将尸魔钉在墙上,血红灵力将它包裹。
尸魔痛苦地嚎叫着,它的躯体正逐渐裂开。
就在即将形体俱灭时,它瞅见了躺在地上的雪绸,于是暗红的元灵偷偷飘出,潜入雪绸身体。
“嗯”忆云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于是慢慢转过身去,果然如他所料,雪绸已站起并盯着自我。
“你的行为……”忆云取下腰间的玉笛,“绝对不可饶恕……”
雪绸等着一双猩红的眼,室内腐尸迅速朝忆云汇拢。
忆云以玉笛挡开那些傀儡的抓咬,退出石室,他不能伤害子夕的身体,于是只得不停后退。
这时,雪绸的身体迅速老化起来,变成了一具可怕的腐尸,她血红的妖力扩散于整间屋子。傀儡不再攻击忆云,此刻雪绸的屋中充满着血气,并且墙面各处缝隙都开始渗进了鲜血,血覆盖了墙面……
忆云似乎毫无畏惧,他的目光从未离开过雪绸。
忽然,地面钻出许多只手来,忆云身上顿时腾起一股紫气,他的长发一时间如雄狮的长鬃般狂野舞动着,整个人也飘离地面,而这时,两边又射出几道红色的妖气将他缠住。
忆云似乎已无法动弹了,雪绸枯槁的脸挂着可怕的笑容,她伸出蛇一般长的舌头吊在嘴边,紧之后脖子上裂开一圈口子,随着血液的涌出,头颅也脱离身体飞向忆云。
头颅贪婪的目光兴奋地盯着眼前美味,就在即将触及忆云的那一刻,一道白色幻影闪过,头颅后方竟出现了另一个忆云!他手中的玉笛击中了雪绸的后脑,暗红之灵瞬间破碎,向四周扩散……
雪绸的头落到,她又恢复了往日的年轻美貌,屋子也恢复了原状,被束缚的忆云与所有腐尸一同消失无踪。
忆云拾起雪绸的头颅,将其置于躯体之上,并以手轻拂长长地裂口,随着纯白之灵的激发,头与身体渐渐缝合。
“子夕,”忆云语气中带有极大地歉意,“你既已亡,也就不必去胡岐皇帝那儿了,我会带你回羽阁……好好安葬……”
说着,他抱起雪绸的尸体离开诗雨茶楼。
漆黑的夜空,一点幽紫疾速飘向远方,巨大的紫羽大雕背上是忆云,以及躺着的,子夕的尸体……
在幽冥冥河之岸,雪绸的亡魂徘徊着,等待着,寻找着他丈夫的孤魂……可是等来的是许许多多数不尽的死于噬脑疫的亡魂……食脑孑孓已经从甘水蔓延到了整个南州水域………没有寻到丈夫灵魂,并且看到整个王朝趋于灭亡的雪绸忽然再次升起了复仇之焰,她没有渡过冥河,转而回到了生界……开始了自我在生界的寻找与复仇……直至整个帝国覆灭……
长篇鬼故事(二):
环可的鬼哲学
今日的环可,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扰”的冰冷气场,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因为外面下雪给我导致的错觉,但之后确信,这必须就是环可自身的问题了。
虽然还是不言不语,但并不单单是内向的性格使然,那种“闷闷不乐”的感觉,很明显和“闷不吭声”是两个境界,让我不由得好奇,平时即使沉默也总是微笑迎人的乐天派,怎的今日就突然变成了这副颓废的样貌,莫非是鬼上身了不成
“你今日怎样了好像不怎样开心。”趁着午休的时间,我闯入了她的单人世界。
“啊”显然是一惊,她将视线从电脑屏幕上转到了站在她旁边的我身上。
“有心事”如果我的直觉没有错,她必须有烦恼。
“心事没有啊。”是一贯的息事宁人态度,却很明显是在敷衍。
“那你帮我分析件事儿吧。”既然问不出东西,那让她转移注意力也是一种帮她的方法。
“什么事”她似乎很兴奋,不知是因为我不再追究了,还是对“分析”这个脑力活动很向往。
我拉过一边没人坐的转椅,坐到她旁边:“就是我之前听说,咱们公司里的厕所闹鬼。”
我们公司是租在一栋写字楼里的,占了三、四两层楼,而闹鬼的传言则是出自三层西侧的女用卫生间。
那个卫生间位于走廊的北侧,唯一的窗户也是朝北开的,平时如果不开走廊灯和厕所灯的话,里面就会显得尤其阴暗。
卫生间里一共有四个隔断。
外侧的第一个隔间,听说如果是忘带纸或是纸不够的人进去,就会听到有人问她是要红纸、蓝纸还是白纸。如果选了红纸,就会血溅当场而亡;选蓝纸的话,就会被水溺死;而如果选白纸,你将只剩下一具白森森的骨架子。
往里数的第二间,隔断上方是正对着通气口的,传言如果进去的人携带了什么会发出声音的东西,比如手机、铃铛等,一旦这些东西发出声响,就会有粘腻的液体滴落到这人的后颈上,摸上去还会是温热的,而如果这人好奇地抬头去看的话,就会发现,在通气口的铁栅栏对面,正有一双血红的眼睛蹬视着自我,而那滴落的液体正是从那双眼睛当中迸出的鲜血。看到这一幕的人,将会变成在那里寻找猎物的下一双眼睛。
再往里的第三间,传说以往有位未婚母亲在那里难产而死,虽然谁也不明白她为什么选择在那个地方分娩,是想要避人耳目杀死小孩,抑或只是单纯的意外,但怪事却自此流传开,说是如果在3月3日,在这个隔间里连续方便三次的话,就会被掐死在里面,还说如果3月3日正好是周三,那上午或午时三点进去的话,就绝对会遇到那对儿死去的母子。
最里侧的那间,据说以往有一个小女孩儿在和别人玩捉迷藏的时候躲在了里面,之后没被人发现,就在那里被关了一天一宿,第二天虽然被人发现后拉了出来,却已经精神失常,还执意要往那个隔断里跑,最终被送到了邻近的医院,当天夜里失踪,第二天白天被人发现死在了那个隔间里,从那以后,如果有人在厕所没人的情景下进入这个隔断,就会听到有小孩儿银铃般的笑声,然后会听到耳语般的呢喃“来找我啊”,虽然出来后人还活着,但精神都会崩溃,住院不久就会去见阎王了。
我把自我听来的这几个传闻告诉环可,过程中她听得津津有味,还不时发出“嚯嚯”的称奇声,但当我说完,问了最终一句:“你觉得这些都是不是真的”时,她却突然一本正经地看向我。
“你信吗”
我一愣:“我……不明白。所以才问你的嘛!”
“那你见过吗”
“没啊。”
“那不就结了!”
“可是……”虽然我的体质很容易见鬼是没错,但也不至于变成灵异雷达,有就得见,见不到就说明绝对没有吧
“信不信的倒无所谓,你能够全信,我也能够全不信,反正遇不遇到也不是我们能够做得了主的,就算你再细心提防,该碰到就还是会碰到,而如果我的阳气真的很重,就算天天往厕所里跑,鬼们也必须会避我如蛇蝎。”环可说着,用鼠标点了点桌面上的万年历,“你看,今年的3月3日就是周三,要不咱俩试试”
“我可不敢。”莫说是我遇到过那玩意儿,就算从没遇到过,也不会有那么大胆子去亲身尝试这种事情,“我劝你也别试,有些事情很莫名其妙,你一试,没准就真碰上了。”
“嗯,我不试,我还不想被自我的好奇心害死。可是我还是觉得,人惧鬼七分,鬼怕人三分,会碰到鬼的这种事,从概率上来说就已经是十分十分小了。”环可少有的多话,可是这种现象很普遍,每个人的词汇库中都会存在几个类似于开关的关键词,一旦被触及,就会变得异常有话说,而环可似乎很喜欢探究灵异方面的哲学话题,每次都喜欢用一大套说辞来证明自我的理论和观点,“更何况许多鬼故事的传说,都是闲人编造出来的,就比如说这些厕所里的鬼故事吧,如果真像传言中所说,那些人都死光光了,还怎样会有这么详细的传闻啊并且好死不死都发生在一个卫生间里,也太巧了吧当然,也不能就这样否认掉这几个传闻的真实性,因为我还有种想法,就是所谓的‘疑心生暗鬼’,有时候人的负面情绪积累得多了,就容易把鬼怪招惹过来。”
“你这观点倒是挺异常的。你的意思是说,有些鬼故事是先有的故事再有的鬼”
“对啊,鬼绝对不是凭空出现的,一部分是死者的灵魂,还有一部分大概就是由人心的阴暗面凝结起来的东西吧。”大概是觉得自我的态度太严肃,还没等我回应,她又自我找补了一句,“我是这么认为的,也没啥依据啦!就是觉得,有时候比起鬼怪来,人心才是最可怕的……”
我敏感地察觉到她说后半句话的时候,显得有些落寞,于是细心翼翼地发问:“你碰到,让你心烦的人了”
“呃……”环可长叹了口气,双臂一伸,趴到了办公桌上,“你说,如果你一向认为和自我没有隔阂的几个人,突然被两面三刀鬼、吹牛大话鬼、自私自利鬼、唯我独尊鬼、不分是非鬼附身,然后人家还合起伙儿来欺负你一个人,你会不会很委屈很愤怒啊”
“别人这么对你了”我问,却没得到她的正面回答。
“我此刻就是一只愤怒的恶鬼,我会记仇,虽然以往是很亲密的人,但我会把他们对我所说所做的坏话、坏事都记住,记一辈子,然后伺机报复他们,让他们得到报应。虽然我明白愤怒的人很丑陋,但我还是很气愤,你能明白吗”
我不敢说明白,也不想说不明白,因为我大概能想象那种感受,但却没有亲身体验过:“他们会得到惩罚的。”不知为什么,我觉得此刻的环可需要的不是同情也不是开导,而是一个能和她站在同一战壕里的战友,要和她同仇敌忾、一致对外,即使根本不明白应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只要能够站在她身边,支持她去战斗,就行了。
“嗯,你是第一个说到我心坎里的人……”
“那你心境好点儿了吗”
“啊,其实本来也没什么事,呵呵,感谢你哈~”
我摇了摇头:“那我回去趴会儿,你也歇会儿吧,午时还得干活儿呢。”
回到自我的座位上,看着真的听了我的话,乖乖趴到桌子上午睡的环可,我突然有点儿佩服她,并不是因为她关于鬼怪的那些理论,而是因为她的愤怒。
愤怒的面具,如果从一个特定的角度去看,就是一张悲伤的面具,所以凡是愤怒的人,都是受了伤的人,而受伤的人,软弱的会选择悲痛哭泣,坚强的才会选择愤怒报复,所以会愤怒会记仇的环可是坚强的。
她并非如自我所说,是被复仇的恶鬼附了身,而是被悲伤的小鬼儿蒙蔽了内心,期望她能早日抚平自我心中的伤痛,领悟更多的生活哲理。
长篇鬼故事(三):
鬼逼禅师
鬼逼禅师,本来是个专门赶经忏的和尚,每每忙到三更半夜,才踩着月光归去。
某一晚,他刚赶完一堂经忏,回程中走过一户人家,院子里的狗不断地向他咆哮着,他听到屋子里传来女人的声音:“快出去看看,是不是贼”
之后听到屋子里的男人说:“就是那个赶经忏鬼嘛!”
他听了羞赧地想着:“怎样给我这么一个不好听的名称呢我为亡者念经祈福,他们却把我叫做鬼!”
这时候,正巧下着雨,他便跑到桥下避雨,顺道也打打坐养养神,就双盘而坐。
这时真正来了二个鬼,一个鬼说:“那里怎会有一座金塔”
另一鬼说:“金塔内有佛舍利,我们快顶礼膜拜,以求超生善道!”
于是二鬼便不停地顶礼。
这个出家人坐了一会儿,觉得腿痛,于是放下一条腿来,改成单盘。
一个鬼就说:“怎样金塔忽然变成银塔呢”
另一鬼说:“不管是金塔、银塔,皆有佛舍利在内,礼拜功德一样是不可思议!”于是继续膜拜。
过了一段时间,这位和尚,感到腿痛难忍,于是把另一条腿也放下来,随便散盘而坐。
这时二个鬼齐声大叫:“怎样银塔变成土堆呢竟敢戏弄我们,真是可恶!”
和尚听到二鬼生气了,立刻又把双腿收起来,双盘而坐。
二个鬼又叫:“土堆,又变成了金塔,必须是佛在考验我们的诚心,赶紧继续叩头啊!”
这时雨停了,这位和尚自忖:我结双盘,就是金塔;结单盘,就是银塔;随便散盘坐,就变成了泥巴,这结跏趺禅坐修行的功德真是不可思议!
从此之后,他再也不赶经忏了,只管专心、精进修行,不久便智慧大开,获得神通,自号“鬼逼”,因为是鬼逼而成就自我的修行。
长篇鬼故事(四):
爱的至死不渝
二年前,罗文大学毕业来到a市与玲相识,经过一年的相恋,俩人在a市租了一间房子过起了同居生活。谁知天公不做美,俩人万万没有想到,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罗文跟玲都是网虫,租了新房后,罗文咬牙花了一千多元购置了一台中等配置的电脑。平时下班回家或是休假的时候,这台电脑成了他俩消磨时间的主要工具。罗文租的房子本就不大,单间配套。本来想再买一台电视的,想到空间较小就算了,所以唯一的娱乐工具也仅有电脑了。而促成怪事发生的媒介,就是这台新买的电脑。
说是新电脑,事实上是二手货。罗文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刚刚开始工作,手头又没什么积蓄,买二手货也是逼不得已。电脑买回来那天,罗文开机看到qq登陆框里有一个陌生的qq号,就本能地删了它。有家庭电脑的朋友应当都明白,只要在qq登陆框里登陆了qq号码,它就会自动记录下来,下次再登就会自动保留号码。可是奇怪的是,这台家庭电脑qq登陆框里被罗文删掉的qq号码,隔了没多久竟然自动回来了。罗文感到百思不解,反复又删除了几次,结果仍是一样。想了半天实在找不到什么原因只能不了了之,不就一个qq号码,对电脑也没什么影响,竟然它不愿意离开这台电脑,姑且做个顺水人情实现它的心愿吧。没想到恐怖的遭遇至此拉开了序幕。
a市的夏夜异常闷热,罗文经常在半夜被热醒过来。一天晚上,罗文习惯性地又睁开了眼睛,当时罗文的大脑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迷糊中看到自我的电脑有人在使用,从背影来看是个女的,身形瘦弱,穿着一袭白衣披着一头过肩的长发。此人天然是玲了。玲喜欢玩qq偷菜,有时候会在深更半夜的时候打开电脑偷菜。这种情景罗文见过几次了。所以已是见怪不怪,
罗文带着半梦半醒的睡意对她说了一句: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班。然后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起来,吃完早餐。罗文无意中对玲提起了昨晚的事情,她听完后竟然惊讶的叫起来:什么昨晚你看到我在玩电脑你是梦到的还差不多吧我昨晚从没起过床,一觉睡到大天亮呢。
哦,是吗难道我真的是在做梦罗文嘿嘿笑了一下,就没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接下来罗文又有几次在半夜里看到玲在玩电脑。事后玲都一口否认,也许是她不愿意罗文管得太多吧。但罗文也是为她好,白天要上班,晚上还要半夜起床玩电脑,这像什么话嘛为了找到铁证,罗文决定下次发现玲上网的时候就跳起来当面训斥她。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机会来了。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罗文感觉到有一股暖和的晚风从窗户外面吹进来,拂在脸上令罗文神智为之一振,侧耳倾听,窗外响起树叶沙沙的摇摆声。除此之外周遭一片寂静。罗文悄悄从床上坐起来,窗户那边的电脑开着,玲穿着一身白衣背对床铺,丝毫没有发现罗文已经蹑手蹑脚下了床。
窗户与床铺仅隔三米左右,罗文屏住呼吸悄悄向玲走了过去。这时一阵晚风从窗户外面吹了进来,拨动了玲的一头长发,上下飘动像是起伏的海浪,顿时间,一股说不出的恶臭气息扑鼻而来,罗文本能地捂住了鼻子。心生厌恶的同时心想这是什么气味难道是窗户外面死了老鼠臭气就跟不期而至的晚风一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转眼间风停气消,罗文松开捂住嘴巴的手,张大嘴悄悄吸吮了几口空气,迈开步子向玲走了过去,来到距她一米左右的距离,看到她仍然专注着上网,罗文气不打一出来,正想好好喝斥一下她。突然听到床边传来轻微的响动声。罗文迅速扭转头往床上看去,床铺靠墙的里面躺着一个女性,之前的响动是她翻身发出来的。此刻她在黯淡的光线下背对着罗文,导致罗文无法看清她的容貌。一瞬间,罗文心底冒起了一股寒意,如果坐在电脑旁边的人是玲,床上的是谁呢床上的人如果是玲,电脑旁边的又是谁
罗文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看看床上的人又看看电脑旁边的人,内心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恐惧。半夜三更,两个不明身份的女人,并且都拥有一头阴森的长发。门也锁上了,住的地方又是五楼。在这种情景下常人是毫无道理能够闯进来的,闯进来更不会专门是为了上网!综合一切仅有一个解释:两个女人当中有一个是鬼!
一提到鬼,罗文全身的汗毛齐刷刷竖起,心脏不受控制地咚咚巨烈跳动起来,这世上真的有鬼存在
就在罗文犹豫不决间,又一阵晚风吹起,死老鼠一般的恶臭味又钻进了鼻子里。罗文本能的低头捂住嘴巴,突然感觉电脑旁边的人站了起来,转过身子,正对着罗文。罗文带着狂跳不止的心本能地抬头与其对视,长长的头发下头,是一张苍白的脸庞。不对!这不是脸庞,是一个骷髅!
啊!罗文带着深深的惧意惨叫一声,眼前一黑什么也不明白了。
你又做恶梦了这是罗文醒过来听到玲说的第一句话。
啊这是恶梦罗文从床上一骨碌坐起来,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看了玲几秒钟,之后又扭头看了看窗户那边的电脑。
没做恶梦你干吗发出那么凄惨的尖叫声真是的。让别人听到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玲满是责怪的语气,关切地看着罗文因为一夜没睡好而苍白的脸庞,叹息了一声穿衣下床说道:我去热点牛奶给你喝吧。
看着玲离开的背影,罗文呆若木鸡地坐在床上,心想这真的是梦吗梦中的骷髅和恶臭气息为何又如此真实
带着不安的心绪,罗文整个上班都是在神思恍惚中度过的。
为了证实这不是梦,接下来的几个晚上罗文都逼迫自我在深夜醒过来,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发生了之前的恐怖事情。可是至此玲没有再深夜上网了。久而久之罗文开始怀疑自我真的是做了一场梦。然而,上帝又跟罗文开起了玩笑。就当罗文相信这是一场梦的时候,那个不知名的恐怖女人再次从梦里来到了现实中。
不明白是深夜几点钟,也许是凌晨一二点。罗文在迷糊中睁开了双眼,习惯性地扭头往窗户边看去,也就是这一扭头,罗文立即睡意全无。眼睛在黑暗的房间里睁得大大的。电脑的显示屏是亮着的,一个身着白衣的长发女人应对电脑一动不动地坐着,除了窗外的树叶沙沙声,周围一片寂静。
又来了,又是她!她到底是人是鬼此刻罗文的心境即兴奋又恐惧,悄悄伸手往身后摸了摸,回头看看,玲熟睡的容貌近在咫尺。罗文能够百分百确定床边的人才是自我的女友。为了防止玲在突然中被唤醒发出的惊叫声,罗文捂住了她的嘴,然后用另一只手轻轻推了她几下。她慢慢醒了过来,迷离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晰。
罗文冲玲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松开捂住她嘴的手,示意她向窗户那边看去。玲按照罗文的指示抬头把视线移到窗户边,双眼立即放大。
怎样回事她是谁玲压低声音轻声问罗文。
不明白。罗文答。
简短的二句对话过后,他俩沉默无话,恐惧在一点一点吞噬他们的细胞。
有好几次,罗文鼓起勇气想起床一看究竟,最终都被玲拦住了。玲生于农村,或多或少带有农村人特有的敬畏鬼神的封建思想。今晚让她亲眼看到了房间里出现不明的女人,她深信对方是鬼非人。人与鬼争斗天然不会有好果子吃,所以玲无论如何也不让罗文打草惊蛇惊动了女鬼。
就这样,罗文跟玲恐惧不安的看着女鬼上网,熬了一整晚,天色大亮之后,直至对方突然从电脑旁边消失,他俩才如释重负地从床上坐起来,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把窗户的布帘拉开,放更多的阳气进来。
暂时把梳洗抛到了一边,坐在床边商量昨晚发生的事。
怎样办玲焦急不安地询问罗文。
罗文摇摇头,神情憔悴到了极点。
我们搬家吧。玲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
搬家罗文看了一眼玲,苦笑着说道:如果你愿意损失一年租房合同金的话,那就搬吧。
那...住在那里也不是办法啊。
应对玲的焦急,罗文沉默半响,最终想到了一个主意:这样吧,我们卖掉电脑怎样样
卖电脑玲把目光移到电脑身上,停留片刻,语气有些不肯定的说道:你能肯定是电脑把不干净的东西吸引来的万一卖了电脑还是一样呢
这...罗文一时语塞,她说的有道理。
经过一至商量,罗文俩决定先暂时到外面开宾馆住几天,同时在市里物色这方面的专家,也就是驱鬼大师。
住进宾馆的当天晚上,玲才记起手机放在家里忘记拿了。这可是个急死人的事情。有个朋友借了玲的钱,说好今晚打电话约地点还钱的。到时人家打电话来了无人接听,就错过还钱的机会了。此时也就是晚上八点半,天色不算很晚,罗文与玲风急火廖赶回家里,找到手机正想出门时。没想到老天说变脸就变脸,只听得窗外雷声阵阵,电闪雷鸣,一场暴雨说到就到。哗啦啦的雨声瞬间就淹没了外面所有的声音。
这么一场大雨想走是走不了了,不得已之下罗文与玲并肩坐在床边,相互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双方的眼里都有一丝不安。
一道震耳欲聋的闪电从窗外划过,罗文感觉到整个房间抖了一抖。这时房间里的灯嘶嘶响了起来,忽明忽暗像是电线短路了。在这种狂风大作电闪雷鸣的情景下,整个房间的氛围显得阴森恐怖。玲紧紧攥住了罗文的手臂,罗文能感觉到她的身子在轻轻地颤抖。
别怕,没事的。罗文紧紧抱住了玲。此时此刻,罗文明白他是她唯一的依靠。
罗文不能表现出丝毫的胆怯。
窗外又划过一道耀眼的闪电,日光灯咔咔响了一声后就灭掉了,房间立时陷入一片黑暗中。
短暂的几秒过后,玲颤声说道:我们还是走吧。
这么大雨我们怎样走又没有雨伞。罗文叹气道,转而又想到了一件事,我去看看是不是停电了还是灯有问题。你坐在这等我。
说完话也不等玲答复,起身向几米外的卫生间走去,日光灯的开关就在卫生间的门外,罗文在黑呼呼的房间里熟练地摸到了开关反复摁了几下,日光灯没有任何反应。罗文又摸到了一支扫帚,举起往上噹噹轻敲灯管,仍然是一无所获。
什么破灯管!罗文低声诅骂了一句,无奈之下仅有回到床边继续跟玲静坐等雨停了。回到床边坐下之后,罗文猛地发现玲不见了。偌大一张床铺空无一人,她去哪了
玲,你在哪罗文高声呼喊,慌乱地掏出手机借着屏幕光四处搜寻,突然罗文感觉自我的血液好象停止了流动,头皮发麻。电脑前,一个长发女子一动不动地背对罗文而坐,从服装来看就是玲。可是不明白为什么,罗文感觉这个女人不是玲。
你...你是...玲...吗罗文哆哆嗦嗦地对着面前的女人问。
回答罗文的仅有闪电划过的黑夜,狂风呼啸下,女人披散的头发诡异的舞动,罗文突然有了一种害怕的感觉,怕她转过头来的面目。
玲,是你吗罗文硬起头皮再次胆怯地问。
仍然无任何回答。除了窗外哗哗的雨声以及电闪雷鸣的声音以外,整个世界就再也没有其它声音了。她就像是一具木偶静静坐着,死气沉沉压迫着人的神经。
你是玲吗第三次问话过后,罗文感觉全身冰凉没有一丝热气。
女人仍然没有回答。像是在考练罗文的耐性。
又等了半响,罗文实在忍不住了,起身顺手摸到了放在床边的一张木板凳。有了武器作为依靠的罗文顿时有了一点勇气,高举板凳喝道:别再装神弄鬼了!你把玲藏哪去了再不说话老子跟你拼命!
喝声刚过一个闷雷突然炸响,惊得罗文差点扔掉手中的板凳。
慌乱中眼前一亮,女人并没有做任何动作,电脑竟然自动开机运行了。
罗文惊鄂地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几乎萌生了要逃走的念头。女人像是猜到了罗文想逃走,缓缓转过了头。罗文依稀在屏幕亮光的背景下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是玲没错。只是这张面孔少了平时的柔和,多了许多暴戾之气。
看着昔日的爱人变成这样,罗文张嘴愣在原地,感觉一股凉意从脚底漫延到了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我明白你俩打算把电脑卖掉。一个陌生的女人声音毫无征兆地从玲的嘴中发出,罗文的头皮立时一炸,本能的后退几步,哆嗦着语调问:你...你是谁。
我是谁嘿嘿。狂风中,披头散发的女人发出阴森森的笑声,幽幽说道:你别管我是谁,今晚十点钟我还收不到qq信息的话我就要自杀。
啊!自杀罗文惊呼一声,转念间已经大至明白是怎样一回事了。玲肯定是被鬼魂附体了,不明白这个鬼魂生前有什么未了之事,死后仍然念念不忘附到他人身体想要以死了结。
事关重大危及到爱人性命。罗文再也顾不上害怕了,满脑子的念头就是如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窗户的雨仍然下个不停,罗文思绪混乱如一团乱麻,拿起手机仔细看了一下时间,天!离十点钟仅有十几秒钟了。
怎样办怎样办!罗文接连不断的问自我。也就是这六神无主的光景,十点钟已经来临。女鬼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屏幕上的一个qq号。上头没有任何动静,没有人发信息过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给罗文一个答复呢女鬼怔怔地盯着屏幕喃喃说道,渐而耸动肩膀低声抽泣起来。
大雨依然不止,看着女鬼耸动的肩膀,罗文的心崩得紧紧的,生怕对方想不开借用玲的身体自杀。然而事情还是发生了。女鬼蓦地从椅子上站起,用一种近呼尖叫的凄厉声哭喊道:竟然你不给我答复,来世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话毕伸手往电脑桌上的电源插座摸去,看样貌明显是想触电自杀。
啊!不要!罗文救人心切大喝一声扑过去,抱住女鬼的身体往后拖,女鬼猝不及防之下被罗文拖得往后倒退几步,与罗文一齐摔到了地上。
我要死,你不要拦我!女鬼高声尖叫疯狂挣扎,力道大得惊人,电脑桌被她踹得呯呯作响,键盘从桌上掉下来砸到了罗文的鼻梁,疼得罗文差点松开抱住女鬼身子的手。但罗文救人心切顾不得疼痛,使出了吃奶的劲抱紧女鬼不松手。这时椅子被她踢翻,一只椅脚不巧又砸中了罗文的鼻梁,罗文痛得大叫一声手上的力道松了一些,女鬼趁机双臂一甩将罗文硬生生甩飞了出去,落到几米远的卫生间门口,罗文的头径直撞到墙壁上眼前立时冒出一串金星。
也就是这个功夫女鬼从地上站了起来,借着窗外不时亮起的闪电,罗文看到她的手向电源插座伸了过去。
不要!罗文顶着流血的脑袋像头疯牛一样冲到女鬼身后,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动作,女鬼抢先把手臂一甩,罗文立时感到被重重扇了一巴掌,整个人跌到了床上。疼痛刺激了罗文的神经,跌倒在床上三秒钟不到,罗文爬起来狂嚎一声至床上向女鬼飞扑过去,她的手离电源插座仅几寸左右的距离,被罗文这一扑身子失去重心,罗文俩再次跌倒在地上。
你让我死,让我死!女鬼疯狂地叫喊,一边用后脑撞击罗文的面部,罗文只顾紧紧抱住对方,鼻子被硬绑绑的后脑头骨撞得咚咚直响,疼得罗文咝牙裂嘴眼泪都流出来了。可是罗文就是不松手。
危急关头中电脑音箱里传出了一声熟悉的嘀嘀声。女鬼听到这个声音蓦然停止挣扎,看到她恢复平静,罗文也就本能地松开了手。抬头一看,原先是有人发qq信息过来了。
他最终回话了。女鬼悲喜交加的看了罗文一眼喃喃说道。罗文感觉到有机会阻止她自杀了。赶紧把掉在地上的键盘放回到桌上。女鬼从地上站起来伸出手颤微微点击鼠标接收信息。信息框弹了出来,来自于一个网名叫我爱你的网友。他说:亲爱的,我爱你,但我们无法在一齐。请原谅我。下辈子我必须来找你。
女鬼怔怔的看着这条信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狂风暴雨之下她的背影显得落寞单薄。不知为何罗文心中渐渐升起了一丝怜悯。此女鬼生前应是遭遇了一场感情风波,爱上了不该爱的人,以至于无果之下才选择了自杀。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以生死相许
好了,我走了。心愿已了,你的女友还给你。就在罗文内心产生怜悯而分神的时候,耳畔响起女鬼的话声,罗文一惊抬头一看,玲已经软软地躺在了床上。
玲。罗文轻呼一声来到床边,满是关爱的抚摸爱人。
玲的身子动了一动,罗文举起手机借着屏幕亮光查看玲的状态。她很好,瞪着一双充满惊疑的眼睛轻声问罗文:我这是怎样了怎样感觉全身好累
你没事,放心。有我在。罗文伸开双手紧紧抱住了玲。
事后他们没有卖掉电脑,还意外的在电脑里找到了原主人写的一些日记。看完那些日记。罗文最终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女鬼名叫小玉,生前爱上了一个已有家室的男人,之后俩人的地下恋情被男人的老婆发现了。老婆就逼迫男人二选一。男人虽然感情人胜过爱老婆,却苦于被小孩牵绊。小玉苦等无果之下心灰意冷上吊自杀。她生前使用的电脑几经辗转卖到了罗文的手里。这台电脑已经附上了她的怨气,每个晚上她的鬼魂就要从电脑里飘出来,登陆自我的qq号等待生前所爱给她qq答复。
事情就是这样,想来小玉也是无心伤害活人。她只是一个为情自杀的痴情女子罢了。
长篇鬼故事(五):
瓶里有什么
许飞阴阳怪气地说:秦浅这么漂亮的女生,多少男生排着队追。你倒好,居然把人家给甩了,还是因为一个又矮又胖的丑女,我看你脑袋是被门给夹了。也难怪秦浅受打击,你给她的心理造成了多大的阴影啊
章文泽不爽地说:你再这样说叶婷,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谈恋爱本来就是你情我愿,是秦浅自我心理太脆弱,要是每个人都像她一样,失恋就出心理问题,休学回家,那学校就没人上课了。
章文泽也不明白自我怎样会喜欢上叶婷,因为她确实如许飞说的那样,没有任何吸引人的地方。可自我就是抑制不住,就像着了魔一样,总是想见她,想和她说话。
同寝的许飞最近也最终解决了个人问题,追到了心中的女神宋姣。为了庆祝一下,他约了宋姣、章文泽和叶婷一齐去ktv飙歌。
情场得意的许飞一上场就点了一首萧敬腾的王妃,霸气十足地对宋姣深情演唱。章文泽也不示弱,点了首歌神张学友的吻别,可唱到高潮部分,他的声音陡然一变,变成了尖细刺耳的狂叫,声音就像一个发疯的女人!其他三人都被他反常的表现搞懵了,起初还以为他是故意开玩笑。但尖叫声持续不断,叶婷不停地叫章文泽的名称,试图让他停下来。可章文泽两眼发直,死死地盯着天花板,拿着麦克风一向喊到身体抽搐,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
宋姣比较胆小,吓得都快哭了。叶婷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她拿起另一个麦克风,扯开嗓子飙了一声高音,似乎有跟章文泽一争高下的意思。叶婷果然是有两下子,她的声音比章文泽还高一个音阶,最终将章文泽的声音盖住了。章文泽忽然停止尖叫,他愤怒地扔掉麦克风,身体一抖,两眼一翻,晕倒了。
许飞和宋姣面面相觑:许飞刚才怎样了
叶婷也是惊魂甫定:撞邪了,可是此刻只是昏迷,没有大碍。我听人说,有个失恋的女生因为悲痛过度,在那里通宵唱歌,最终力竭而亡。然后那里就开始有闹鬼的传言,死掉的女生常常会附身到唱歌的人身上,疯狂地高声尖叫。这时,必须有人来和女鬼比着飙高音,如果声音没她高,就会和她一样停不下来,最终两个人都会喊破喉咙。如果声音能盖住女鬼,被附身的人就会停下来。
这真是可怕的事情。
空的出租屋
昏迷的章文泽被许飞背回寝室没过多久就醒了,了解了刚才在ktv发生的一切,章文泽长吁口气:我说叶婷不像你们想的那样一无是处吧,要不是她,我这嗓子估计就要报废了。
许飞打趣儿地说:活该你撞邪,你见一个爱一个,始乱终弃,女鬼就明白你不是好人。
许飞的一番话并不是没有依据,进入大学,秦浅已经是章文泽的第十任女友。因为他有一个原则,女朋友两个月一换,并且都是漂亮女孩。在他眼里,漂亮女人就像花瓶一样,除了外观美丽,一无是处,腻了就能够随便换掉。
思绪杂乱如麻,为了弥补心中的愧疚,章文泽决定去秦浅家里探望她。叶婷一听章文泽要去找秦浅,她就泪如雨下,死活不一样意,深怕他们旧情复燃。章文泽没办法,只好作罢。
说来也怪,叶婷本来从不打扮,一向素面朝天。可最近她一反常态,开始浓妆艳抹起来,在脸上涂着厚厚的粉,厚得好像走两步路就能洒下半斤粉末来。最让章文泽受不了的是,她几乎整晚都不睡觉,并且每晚都给他打电话。章文泽如果不和她聊天,她就在电话里哭。
许飞今晚不知去了哪里,都十二点了还没回来。寝室里仅有章文泽一个人,刚准备睡觉,叶婷又来电话了。可电话里却传来了许飞凄惨的哀嚎,还有液体喷溅的声音。章文泽大声喊许飞,可是没有任何回应。最终,他披上衣服,向叶婷的出租屋狂奔而去。
章文泽气喘吁吁地拿出钥匙开门,可是钥匙孔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钥匙插不进去。章文泽没办法,只好拼命地捶门大喊:叶婷,开门!
屋子里好像没人,不一会儿,隔壁一个中年妇女眯着眼睛走出来,叉着腰骂道:大半夜的喊什么喊,跟号丧似的,让不让入睡觉了那屋没人住,你找谁呀
章文泽诧异地问:不是有个叫叶婷的女大学生住在这儿吗
妇女不耐烦地说:那个矮胖的女孩交了一年的房租,但只住进来几天就没人了,既然收了她的房祖,我又不好再租给别人,房子就一向这么空着。
章文泽给叶婷打电话根本打不通,给许飞打也打不通。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宋姣来电话了,声音慌张:许飞出事了,你快过来!之后,宋姣告诉章文泽一个地址。
素浅失踪
章文泽按照地址来到了一间出租屋,门是开着的。章文泽看到许飞赤裸着后背趴在床上,宋姣无奈地站在一旁。章文泽叫了许飞几声,没动静。
章文泽走到床边,把许飞的身体翻动一下。他的正面鲜血淋漓,喉咙已经被人割开。章文泽惊呼:发生什么事了,许飞怎样会变成这样
宋姣颤抖着说:我在洗澡,许飞在外面看电视,这时候叶婷来了。我听到他们两个人在说话,然后开始争吵,紧之后就听到了许飞的惨叫。我吓得不敢出声,也不敢出来。不一会儿就安静了,我出来一看,就看到许飞变成了这样。
这么说许飞是被叶婷杀死的但叶婷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啊!章文泽难以置信,又想起叶婷最近的种种怪异举动,除非她已经不是叶婷了。
宋姣不明白:什么意思
章文泽回答:ktv里的女鬼,自从那晚我在ktv出事后,叶婷就像变了一个人,行为十分怪异。每一天浓妆艳抹,没准就是那个女鬼!
宋娇叹了口气:那此刻该怎样办,许飞死了,警察肯定不会相信我们的话,仅有你、我、叶婷在现场出现过。
章文泽双眉紧皱,恢复了原有的淡定:不能报案,我们得自我把尸体处理掉。
二人处理完尸体后,宋姣忽然问:听许飞说,你之前有一个女朋友叫秦浅,人长得很漂亮,你为什么和她分手7
章文泽不喜欢别人打听他的私事:我不想再提原先的事。
宋姣坚定地说:你必须回答我,女鬼缠上你,秦浅一向没有露面,这些可能有着某种联系。
章文泽一想,似乎有道理。
第二天,章文泽就和宋姣一齐去了秦浅家,期望能理清谜团。可出乎意料的是,秦浅的父母并不明白女儿半年前休学的事,秦浅一向没回家,他们还以为她在学校。
秦浅去向不明,宋姣、章文泽也只好失望而返。
花瓶美人
宋姣还是不肯放弃,她突然想到叶婷那间锁着门的出租屋:你说那间出租屋里会不会藏着什么秘密锁眼就是叶婷故意堵上的,她虽然给你钥匙,但不想让你进去。
章文泽不得不佩服宋姣缜密的心思。他和隔壁的房东商量了半天,塞给她两百块钱后,房东最终答应拆掉门锁,进去看一看。
为了防止他们偷屋里的东西,房东就守在旁边。
房间里有很多差不多一人高的大花瓶。有些花瓶上的图案绚丽多彩,百花争艳;有些颜色清淡,高贵典雅:有些古拙大气,逸趣横生。但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以女性的形态表现出来。都说漂亮的女人像花瓶,而这些漂亮的花瓶就像是一个个活色生香的美女,每一条线条都极似女性躯体的曲线,呈现出婀娜多姿的体态。花瓶瓷质细腻,富有肌理感,就像女人吹弹可破的肌肤。
章文泽看得入迷,阵阵沁人心脾的香气从花瓶口袅袅升起。他情不自禁地走上前,眼睛对着花瓶口,想看看里面究竟藏着什么东西。
一个身影迅速闪过,她蜷缩成一团,能清楚地看到一个瘦弱的脊背,上头凸起的脊椎关节清晰可见。脊背上的皮肤焦黑溃烂,她蜷缩着的脑袋慢慢抬起来,一张同样焦黑的脸上有一双红色的眼睛,眼睛里闪烁着熊熊烈火。
花瓶里是一个被火烧焦的女人,虽然皮肤焦黑,但她的五官却还清晰可辨。那本是一张清丽俊俏的脸孔秦浅!
章文泽吓得跌坐在地上,房东见他反应如此强烈,也朝花瓶口看去。看了一会儿,不屑地说:看把你吓的,里面什么都没有。
章文泽不信,他哆哆嗦嗦地爬起来,又往花瓶里看了一眼。这次,花瓶里空空如也。难道是刚才眼花了
你们看,这些黑乎乎的是什么东西宋姣指着角落里一团污物问。
房东不以为然:房子空久了,老鼠屎呗!
宋姣并不信,疑惑地蹲下身,捡起一些装进口袋里。这时房东有些不悦:你们看够了没有叶婷还交着房租呢,那里的花瓶也都是她的,能够走了吗
烧焦的内脏
没过几天,宋姣告诉了章文泽一个惊人的消息:我让一个在医院工作的朋友帮忙化验了一下,出租屋里找到的那些黑色物质居然是被烧过的人类内脏!
章文泽听得头皮发麻,宋姣又说:叶婷是在和你恋爱后租的那间房子,秦浅也正是那时候失踪的。叶婷租着房子却不住,还将锁眼堵住,不让任何人进去。我猜秦浅很可能已经遇害了,那些肝脏就是她的!
章文泽疑惑地说:这么说叶婷就是杀害秦浅的凶手可当时我已经选择了她,她没必要杀害秦浅呀!
宋姣睑上浮现出一丝狡黠的微笑:你外表出众,条件又好,叶婷和你在一齐根本没有安全感。再加上秦浅这么一个强劲的前女友,她的危机感更强。说不定她们为了你,私下里就有过接触。叶婷一时昏了头,杀人也不是不可能。
章文泽相信宋姣的分析,他说:我在花瓶里看到了秦浅,她全身焦黑,就像被火烧过一样。
宋姣打了个响指:其实一开始就是秦浅在报复你,ktv里尖叫的女鬼也是叶婷自导自演的戏,因为她已经受到了秦浅的控制,为了误导我们,故意编出一个鬼故事。
章文泽问:秦浅报复的目标是我和叶婷,她为什么要杀许飞呢
宋姣双手托腮:也许还有我们不明白的隐情。
就在这时,叶婷忽然疯了一样冲过来撕扯宋姣的头发:你这个狐狸精,离文泽远点!
宋姣措手不及,章文泽急忙制止叶婷,一把将她推开够了!你要报复就冲我来,不关宋姣的事,杀了许飞还不够吗
叶婷悲愤地说:你胡说什么我没有杀许飞!你居然这样护着她,都是骗人!你说从此会对我死心塌地,你说喜欢化妆的女生,其实你喜欢的只是美丽的外表!叶婷彻底陷入了疯狂的状态,双眼通红地扑向宋姣,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
章文泽护住宋姣,将叶婷推开,由于力道过大,叶婷没有站稳,一个趔趄从栏杆上跌了下去。他们所在的地方是教学楼的第八层,从那里摔下去必死无疑。
章文泽呆住了,宋姣却掏出电话报了警:警察吗我们在xx大学xx教学楼第八层,我错手将一个同学推下楼
你为什么要替我背黑锅章文泽刚回过神儿。
宋姣的笑容有些苍白:你一向都不明白,其实我喜欢你,因为你已经有了女朋友,我只能选择和许飞在一齐,这样我才有机会接近你。刚才你是为了保护我才错手将叶婷推下楼的,我不能让你为了我去坐牢。
听完这番话,章文泽心里五味杂陈,同时也对宋姣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情愫。
消失的尸体
警察一来,宋娇和章文泽就抢着说是自我杀了人。但警察一脸愤怒:你们再这样戏弄警察,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宋娇和章文泽同时愣住:什么,戏弄
警察怒斥:楼下根本就没人,也没,有尸体。你们还在撒谎,是不是想跟我走一趟
两人面面相觑,默不做声,直到警察离开,他们才疑惑地跑到叶婷坠落的地方,仔细检查了数遍之后,并没有找到叶婷的尸体,难道尸体自我跑了
你们找的人已经被我藏起来了,现场也被我清理干净了,没有任何人看到叶婷坠楼的一幕。一个满身泥浆的男生忽然出现。
章文泽警惕地问: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们
男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我叫徐铮,一个普通的陶艺爱好者,经营一家陶吧。帮你们是受一位朋友所托,并且我对叶婷的尸体也很感兴趣。其他的事情恕我无可奉告,你也没必要明白。说罢,这个神秘的徐铮便转身离开了。
经历了这些奇异事件,秦浅的鬼魂似乎安静下来了,很久没有找章文泽的麻烦。
恢复单身的章文泽最终抵挡不住宋姣猛烈的攻势,喜欢上她了。
章文泽满意地看着镜子里英俊帅气的自我,一种膨胀感充斥在内心,他胸有成竹地把宋姣约到了一家西餐厅,深情款款地向她表白,以求正式交往。
哪知宋姣听后并不像章文泽料想的那样满心欢喜。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很冷淡,一种忧伤爬上眉梢:今晚在学校外的小树林里等我。说完,宋姣就匆忙离开了。
章文泽将宋姣的反常表现理解为一种女小孩的矜持与害羞,没有太在意a吃过晚餐之后,他就开始准备今晚的约会。
小树林里十分幽暗,章文泽双手插在口袋里等着宋姣。然而他等来的却是突如其来的一闷棍,从背后直接将他打晕。
章文泽醒来时,光线刺眼,空气闷热,他赤身裸体地被绑在一张石床上。见他醒了,徐铮露出诡异的笑容,随即拿起一把刀子,直接在他胸口剜下一块肉。章文泽疼得大声狂叫: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
徐铮用一块纱布吸千章文泽胸口的血,然后用力拧干,将血挤进一个装满泥巴的容器里。他边弄边说:小米对你1日情未了,本来想放过你,可你本性难移,终究还是没有经过考验,你伤透了小米的心。
章文泽疼得浑身冒汗:你说什么,小米是谁
徐铮冷哼着说:你这个薄情之人,这么快就把她忘记了。她是你进大学后交的第一个女朋友,分手后悲痛过度,在ktv里通宵唱歌,力竭而亡。
真相
徐铮说:我对陶瓷工艺有着独到的见解,能挖掘原料的灵性,将它们塑造成完美的工艺品。小米一向阴魂不散,她求我帮她。按照小米的遗愿,我将她的遗体烧制成美丽的花瓶。为了报复你,她让你莫名其妙地喜欢上又矮又丑的叶婷。谁知叶婷走火入魔,错手杀死了你的前女友秦浅。为了毁尸灭迹,叶婷挖出秦浅的内脏焚烧。小米也恨秦浅,于是我出面向叶婷供给帮忙,叶婷将秦浅的尸体交给了我。因为没有内脏,死无全尸,烧制成花瓶后,秦浅的灵魂无法解脱,被永久困在了花瓶里。
小米丧失了理智,接二连三地将所有和你交往过的女孩都杀死了,她们的尸体都被我烧制成花瓶,藏在叶婷的出租屋里。ktv里的女鬼并非子虚乌有,那就是小米。杀了那么多人,小米有些后悔,她想要放过你。但你必须经过最终的考验。小米一面骗叶婷说你喜欢化浓妆、会撒娇的女生。于是叶婷就每一天浓妆艳抹,每晚给你打电话,让你觉得她很反常,以为是被秦浅的鬼魂附身。另一面,小米变成宋姣,故意勾引你。我也暗中帮她杀死许飞,栽赃给叶婷。最终,你丧失了确定,将叶婷推下楼,喜欢上了高挑漂亮的宋姣。你还是见一个爱一个,花心博爱的毛病永久改不了,小米最终对你彻底失望了。
徐铮往章文泽身上涂了一层掺了血的泥巴,然后揉捏成花瓶的轮廓。
章文泽惊恐地大喊:你想千吗
徐铮笑着说:按照小米的愿望,将你烧制成一个花瓶,和她放在一齐,凑成一对。说实话,我只用过女人的身体烧制花瓶,她们线条优美,皮肤细腻,是烧制花瓶的天然原料。可你_个大老爷们儿,我还真拿不准火候。
看着炉子里的熊熊烈火,章文泽吓得大声求饶。就在这时,他忽然想到一件事,于是说:你帮小米做了这么多事,你肯定十分喜欢她。可如果你把我做成花瓶和她凑成一对,你怎样办
对啊!徐铮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我才是最爱小米的人,我和她才是一对。你不配和她在一齐。
看着徐铮掉进了圈套里,章文泽暗自窃喜,他认为徐铮会放过他。
尾声
章文泽没想到,接下来徐铮居然拿起一把锋利的尖刀,步步逼近。
下一刻,章文泽在惨绝人寰的嚎叫中被活剥了皮,但他还没有死,血淋淋的肌肉暴露在空气里,每一秒都是撕心裂肺的煎熬。
之后,徐铮在自我头顶上开了一道口子,扒开伤口,用刀割掉了自我的皮。速度很快,不一会儿红色的肉体就和皮肉分离了。他忍住剧痛,将章文泽的皮披在自我身上,咧嘴笑着:这样小米就会把我当成你了!然后纵身跳进了火炉
长篇鬼故事(六):
夺命灶王爷
明朝永乐年间,科考在即,大批举子从各方涌入京城。一时间,悦来客栈客满为患,老板金奎高兴得合不拢嘴。
这天中午,众举子都已起床,仅有程不凡的房间没动静。金老板去叫了半天,里面无人应声,他用小刀撬开门闩,推门进去,发现程不凡躺在床上,满脸肿胀,早已没气了。
金老板连滚带爬跑下楼梯,嘴里高叫死人啦。坐在下头大堂喝茶的举子们被惊动,有几个跑上楼查看,吵吵嚷嚷提议报官。其中有一人名叫高攀,认为最好能弄清那位同科的死因,再报官不迟。另有一个叫蒋渊的举子说他学过医。
蒋渊查看了尸体后,对众人说:尸体面部肿胀,左颊有两个小孔。应当是毒蛇牙印,他应当是中了蛇毒!
金老板连忙说:客栈开在城内,哪来的毒蛇蒋渊沉吟片刻,说有可能是住店的人下的手。
高攀有些紧张:要真是杀人案,咱们这些人都会成为疑犯。蒋渊点点头,他四下看了看,发现死者枕边有一个木刻的灶王爷雕像,拳头大小。雕像底部有一个洞,里面是空的。
蒋渊恍然大悟地说:会不会有人将这个灶王爷送给死者,他睡觉时放在枕头边,谁知里面藏有一条毒蛇,半夜出来咬了他
高攀摇摇头,道:这个灶王爷这么小,哪能装得下毒蛇
蒋渊却说,一般的蛇是装不下,但有一种小蝮蛇很小,能够装得下。
客栈里的人来自天南海北,彼此还达不到相互赠礼的程度。这个灶王爷雕像如果是别人送的,必须会引起程不凡的怀疑。所以,大家经过分析,一致认为是程不凡将蛇作为宠物,养在灶王爷雕像里,谁知蛇半夜溜出来将他咬死了。
确定这是个意外事故后,金老板才跑去顺天府报告。府尹委派手下李中前来查看。李中很快赶到了悦来客栈,他调查过后,问了金老板一些情景。金老板把众人的分析告诉了李中。李中听了也觉得有道理,只是那条蛇跑到哪里去了呢
衙差搜索房内,发现墙壁有缝隙,足够一条蛇逃走了。李中见状,便认定这是一齐事故无疑。
这事就算过去了。谁知第二天中午,高攀房间的门一向未开。金老板只得再次用小刀撬开门,结果发现高攀也死在了床上,跟程不凡一样,尸体面部肿胀,枕边有一个灶王爷雕像!
这下,举子们说什么也不相信是意外了。金老板见状,只得赶紧再次去向顺天府报案。
李中急忙带着手下赶了过来。仵作验过尸体后,认定高攀也是被毒蛇咬死的。
李中皱眉道:两人死得竟然如此相似,看来,杀死程不凡和高攀的,应是同一人。两人应当都是被蛇咬后毒发身亡,可这是什么蛇呢
仵作说应当是一种筷子大小的小蝮蛇。
李中听后有些想不通:小蝮蛇能有多大的毒性就是最毒的五步蛇咬了人,也不至于让人不哼一声就立刻身亡吧为何他们都没有开门呼救呢
2。调查
李中把所有住客集中到楼下大堂,命衙差们进入各个房间搜索,结果却并无所获。之后,李中把楼上一个房间作为他临时问案的公堂,大堂中的举子挨个被叫上去问话。
蒋渊是第三个被叫上去的。李中问道:你是哪里人
蒋渊答:苏北宿迁乡下。
你跟前次死的程不凡,还有昨夜死的那个高攀,以前认识吗
蒋渊摇摇头说:程不凡是山东人,高攀是河北人,我们以前从未见过,就是这次进京赶考,同在此客栈住宿,萍水相逢而已。
李中缓缓地说:刚才我第一个问话的,是店主金奎。据他说,发现程不凡死后,本来他想立即报官,但高攀却认为有必要先弄清死因,当时是你站出来的,确定死者是死于蛇毒。那么你对此案有何看法
蒋渊说:我自小生在乡下,又跟外祖父学过医,对蛇伤略知一二。我一看程不凡的伤势就确认是蝮蛇所咬。只是大人刚才说,蝮蛇咬人后,伤者应当疼痛惊醒,我也觉得很有道理。可为何两名死者都不醒,这我就想不通了。
李中说:这也正是我不解之处。还有,如果灶王爷是藏蛇之罐,凶手是怎样在不让他们发现的情景下放在他们枕边的呢
蒋渊说:依大人的意思,这个灶王爷应当是他们睡熟以后,被某人放置的吧
应当如此。可是,住客房间的门都能够在里面闩住,如果有人在外面想进入,只能用小刀撬门闩,这样势必发出明显的声响。里面的人睡得再沉,也不可能不被惊醒。
蒋渊点头道:那么大人有何高见
李中说他暂时也没有头绪,还要询问其他人,争取尽快找到线索。
到中午时分,所有住店的举子都被询问了一番,案件却没有什么进展。李中一筹莫展,只好命人将高攀的尸体带走,回去向府尹汇报。
当晚,蒋渊吃完饭后就回到房间睡觉,却一向睡不着。半夜时分,忽然他听得梁上有响动。他点燃油灯一看,发现梁上有一只猫。
他没有在意,熄了灯准备再睡时,又听到了响声,原先那只猫沿着柱子蹿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又沿着柱子上去了。
蒋渊发现,身旁的床下多了一个东西,之后便感到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他吓了一跳,急忙用毛巾将那东西裹了起来。之后,蒋渊立刻收拾行装,便出了门。
蒋渊悄悄离开了客栈后,最终长嘘了一口气。他在无人的街头急匆匆走了一阵,突然发现旁边的弄堂里闪出几个人,挡住了他的去路。中间的一个官员冷冷地说:蒋举人,三更半夜的,你怎样要不辞而别
蒋渊认出那人正是李中,不禁惊问道:大人怎样会在那里
李中说:我就明白这两桩杀人案发生后,会有人在夜里逃跑。我守在这儿,就是为了抓住逃跑之人。你这么慌着逃跑,说明你就是杀人的嫌犯!
蒋渊吓得扑通一声跪下,辩解道:大人,我并不是杀人凶手,我之所以逃出来,是因为有人要杀我。
谁要杀你
我已经明白是谁,还请大人明察。
长篇鬼故事(七):
奇怪的来信
信是不知什么人投递到门口的信箱里的,很精致的信封,印着淡雅的浅粉色梅花纹络。
拿到这封信的时候思思心里很是奇怪:信封上没有收信人地址,没有寄信人落款,这样一封信怎样会出现的她的信箱里呢因为还要看其它的信件,思思就把这封信放在了茶几上,再也没顾上理会。直到几天之后,当她坐在沙发上休息的时候,又看到了这封信,才把它拿在手上
这封奇怪的信是谁的呢对着灯光照着,思思觉得很是好奇,会不会是哪个女小孩偷偷写给男友的情书因为羞涩而不敢落下地址还是她根本就不明白那个偷偷喜爱的少年的名称,即使想落款也无从落起
思思打开了这封信,取出了信笺,然后她怔住了。
信笺不是思思常见到的普通白纸,而是一种手感极为柔软,带有很强的韧性的毛皮状物质,就象传说中记载藏宝图的羊皮纸,被细心翼翼的折叠成大小正好能够塞进信封里的尺寸。
思思怀着莫名的惊诧心境,把这张羊皮纸展开后,更加吃惊了。
羊皮纸上竟然没有文字,而是布满了细密的毛发,毛发摸在手上细滑光洁,还有一种温暖的感觉,那种感觉不象是摸在纸上,就象是在摸一仅有生命的狗或是一只活着的猫。
思思突然吸了一口凉气,猛的把手缩了回去。
她感觉刚才这张羊皮纸好象动了一下,再仔细看,羊皮纸仍然是羊皮纸,只可是,只可是,只可是这张薄如蝉翼的纸张上,居然还有着眼睛、鼻子、耳朵和嘴巴以及四只脚和一条尾巴。
思思心中的惊讶,已经到达了极点。(鬼故事)|(鬼故事)|灵异鬼故事,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就好象是一只可爱的小狗或是小猫,被人抽空了体内的肌肉和骨骼,然后再经过常温下的高压精心的压制,构成了这样一张薄薄的毛皮纸。
思思有生以来从未见过这么古怪的纸,甚至连想也未想到过世界上居然还会有这样的东西存在。
好象听到了那只被压扁的小狗或小猫的惨叫声,思思忽然有些害怕起来,把这张奇怪的毛皮纸用镊子夹起来,丢到了门口垃圾筒里。然后她给男朋友杨成打了个电话,约在相思鸟餐吧吃西餐,这之后她换好衣服就匆匆出了门,没有带上垃圾筒里的垃圾袋。
神秘的咕噜猫
晚上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象往常一样,她语气坚定的谢绝了杨成送她进门的要求,自我用钥匙打开门,回到了家里。
打开灯,正在弯下腰脱下脚上的鞋子的思思突然呆住了,她目瞪口呆的看到一只猫,一只银灰色虎斑狸咕噜花猫,正坐在茶几上,用一副散漫、骄傲、满不在乎又有几分责怨的眼神看着她,好像对她这么晚才回到家提出严肃批评一样。
思思突然大叫一声,将手中的鞋子对着这只猫掷了出去,猫发出了几声咕噜咕噜的叫声,轻灵的一跳,闪开了那只高跟鞋,然后带着几份不高兴的表情,走到沙发上趴了下来。
你是从哪儿进来的思思大声的问着,好像这只猫会说话一样,她拿起拖布,走到卧室、厨房、客厅和浴室都看了一遍,却没有找到一个能够供这样一只虎斑狸花咕噜猫进来的入口。
这真是件怪异透顶的事,没有出入口,难道这么大的一只虎斑狸花咕噜猫还会凭空出现不成
她拿着拖布到处追打这只猫,想把这不速之客赶出门去,可是这只猫以其轻灵的身法与思思相周旋,无论怎样驱赶就是不肯离开。最终思思追累了,一头载在沙发上,看着那只趾高气昂跳到厨柜高处的虎斑狸花咕噜猫生闷气:你要是实在不愿意走,就留下来好了,可是你不许随便拉尿,否则我必须要把你打出门去!虎斑狸花咕噜猫似乎听懂了思思的话,立即从厨柜高处跳了下来,在地毯上找了个最舒服的地方躺下,咕噜噜的装睡,耳朵却一竖一竖的,偷听着思思这边的动静。
思思也气恼的站起来,想给这只不识趣的家伙弄点吃的,无意中她的目光扫过门口的垃圾筒,惊讶的发现她出门时扔在里边的那张兽皮纸不见了。忍不住又看了几眼那只装睡的咕噜猫。
这只咕噜猫的皮毛颜色,居然与那张兽皮纸一模一样。
思思的男朋友第二天中午,杨成来思思家吃午饭。
杨成是一个脾气很大的男人,动不动就发火,但他在思思面前却比一只小猫更要听话,这是能够理解的。思思与他做朋友,决不是因为他的脾气大,世界上还没哪个男人是因为脾气大而赢得了女小孩的欢心的。这一点杨成也是十分明白的,所以他虽然性子再爆,在思思面前也仅有俯首贴耳的份。
在杨成来到之前,思思难得的亲自下一次厨房,准备几道简单的饭菜。虎斑狸花咕噜猫则大模大样的坐在沙上看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放一个有关张国荣的专辑。思思一边忙着切菜一边听张国荣。
她喜欢张国荣,不明白这个迷死女人的歌星干嘛想不开要跳楼,好男人张国荣们都跳了楼,留下的净是些象杨成这样的可有可无的男人,这不是存心难为天下的女人吗
张国荣的歌声突然中止了,电视里响起了韩国的偶像剧。思思大吃一惊,急忙跑进客厅,只见那只咕噜猫正眯着眼,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响着,假装与已无关的样貌继续看电视,电视频道的摇控器就在它的脚下。
你要是再乱踩摇控器,我就把你轰出门去!(鬼故事)|(鬼故事)|灵异鬼故事,思思对咕噜猫恶狠狠的威胁着,再换回张国荣的频道,这一次她注意着把摇控器放在茶几下层咕噜猫够不到的地方,又回到厨房里忙去了。
刚把菜刀拿起来,思思心神忽然一阵恍忽。她心神不安的放下菜刀,悄悄踅回来探头一看,吃惊得差一点大叫起来。
那只虎斑狸花咕噜猫,已经钻进了茶几下层,用爪子在摇控器的按钮上一按,把张国荣的频道又换回了韩国的偶像剧。然后咕噜猫又跳到沙发上,装出一副事不关已的样貌,悠哉优哉的看起南韩清纯少女的恋爱来。
这只神秘的咕噜猫,它居然会自我换电视频道!
这时候门铃叮咚叮咚的响了起来,思思急忙跑过去打开门,让杨成进来。这只怪异的咕噜猫让她感受到莫名的惶恐,竟不敢再独自一个人与这只怪猫待在一齐了。
杨成一走进来,咕噜猫那两只眯起的眼睛突然睁大了,它喵呜一声,跳下沙发向杨成奔了过去。杨成诧异的看了看这只冲他喵喵叫的猫,说了一句废话:思思,原先你还养了只猫啊,他蹲下来,拍了拍咕噜猫的脑袋。
杨成这个家伙虽然脾气粗暴,但在泡女小孩这方面还是有几分天份的,明白如果想讨女小孩喜欢的话,就从她养的宠物入手,最容易获得女小孩的认同。
当他伸出手拍打咕噜猫的时候,咕噜猫惬意的眯起眼睛享受着,居然还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舔了舔杨成的大手,舔得杨成咯咯直乐:思思,你这只猫真好玩。不知为什么,看着这只乖巧的咕噜猫,思思直觉得头皮发麻:这只猫好怪啊,它自我会看电视,韩国的偶像剧。她本来想讲一讲这只猫的神秘出现,可被今日电视事件一搅,竟然不明白从何说起了。
是吗杨成抱着咕噜猫站起来,用手点了点咕噜猫的鼻尖:我家的狗也爱看电视,可是它只喜欢看动物世界,和你的口味不一样哟。最终这句话,他是对咕噜猫说的。
咕噜猫发出一阵咕噜声,它看了思思一眼,眼光中透射着一种阴森的冰冷。让思思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
吃饭的时候,咕噜猫一向依偎在杨成的怀里,有几次思思想让杨成把猫放下,咕噜猫立即将一双阴冷邪恶的视线转向她,吓得思思心惊胆战,这一顿饭因为咕噜猫的关系,吃得马马虎虎。
杨成临走前,思思忽然说道:杨成,你把咕噜猫抱走吧,我不喜欢它。杨成有些惊讶,可是思思既然这样说了,他只好抱着这只咕噜猫离开了,临出门的时候,咕噜猫从杨成的怀里探出头来,那双阴沉沉的眼睛死盯着她,目光中居然有几分得意,有几分邪恶,还发出了一声冷冰冰的声音:喵呜!
咕噜猫体内钻出一个陌生女孩
从那天来家里吃过午饭之后,杨成竟然一连三天没有消息。这种情景很是反常,往日里他一天总是要打几个电话给思思,问她吃过饭没有,和她探讨一些无关紧要的鸡毛蒜皮,可是却忽然之间冷落下来,竟让思思感到有几分不适应。
思思决定打杨成的电话问一问,她拨了号码之后,电话通了,电话那边响起的竟是咕噜猫的一声喵呜,吓得思思差一点把电话扔掉。
这只可怕的咕噜猫不仅仅会看电视,并且它还会接打电话!
思思忽然有一种可怕的感觉,这只咕噜猫不是普普通通的猫,在它那一身光滑的毛皮包裹下,潜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邪恶与恐惧。她必须要见到杨成,把有关于这只咕噜猫的情景告诉他。
正当她换出门的衣服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有一道目光正在窗外盯着她。吓得她尖叫一声,急忙用衣服掩住胸口。侧转身回头看时,那只被杨成抱走的咕噜猫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自我回来了。此时正蹲坐在窗外,与思思隔窗相望,用那双阴郁冰冷的眼睛看着她。
这双猫眼中,有一种不怀好意的恶毒,一种邪恶丑陋的威胁。在这双好象被施了魔法的猫眼注视下,思思只觉得遍体生寒,心惊肉跳。
滚开!思思慌乱的用手在窗户的玻璃上敲了敲:快滚开,不然我就打你了!咕噜猫的脸上突然露出一种狰狞的表情,是那种不怀好意、充满邪恶与残暴的狰狞恐怖表情。它把身体紧紧的贴在窗户缝隙上,以一种十分奇怪的姿式蠕动着,同时望着思思发出了一声怪叫:啊呜!咕噜猫的怪叫吓得思思倒退了两步,她再次鼓起勇气走到窗前,继续拍打着玻璃吓唬咕噜猫。忽然之间,(鬼故事)|(鬼故事)|灵异鬼故事,她看到一片薄如蝉翼的丝状物从窗户缝隙里钻了进来,她困惑的眨眨眼,最终认出了这片丝状物是什么。
这就是那封神秘来信中的兽皮信笺!
这就是挤压成扁平片状的咕噜猫!
茫然失措的倒退两步,思思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张薄薄的兽皮纸从窗户缝隙钻了房间,然后轻飘飘的飘落到地面上,而后,这张兽皮纸慢慢鼓起来,思思正等着这片毛皮重新鼓成咕噜猫的原形,兽皮纸却突然向前窜出,裹在了思思的脚腕上。
一阵钻心刺骨的剧痛从脚腕上传来,思思痛呼失声,失足跌倒在地。当她滚动的时候,兽皮纸伸展曼延开来,将她的全身裹在了里边。刹那间,就好象滚烫的沸油泼到了身体上,思思痛得大声惨号起来。
啊啊啊啊呜呜呜哇呜喵喵呜!思思的惨叫声慢慢发生变化,最终最终变成了一只猫的叫声。当这叫声渐渐消沉下来时,思思身体上的剧烈痛疼减轻了,她本能的呻吟了一声,却又发出了一声猫叫:喵呜!思思大骇,急忙低头一看。她看到自我一身的虎纹斑狸毛皮,四只富有弹性的腿,后面还拖着一条粗大的尾吧。最让她恐惧的是,她的肚子里正在发出一声声咕噜咕噜咕噜的响声。
她竟然进入了那只咕噜猫的体内!变成了一只拥有人的思维意识的猫!!
邪恶的魔咒从此将禁锢你青春的生命
当那张薄如蝉翼的猫皮伸展开来,将年轻的思思包裹在里边的时候,猫皮里释放出另一个女孩,一个美丽漂亮、但对思思来说却极为陌生的年轻姑娘。
从猫皮中走出来的女小孩浑身赤裸,雪白的肌肤泛着一种妖异的晶莹。坐在地面上,她慢慢的活动着手和脚,扶着沙发吃力的站起来,走到沙发上坐下,然后她用舌头舔了舔自我的雪白的手掌,望着被裹时猫皮里的思思,忽然发出一阵碜人的大笑声。
你必须感到十分害怕、十分的恐怖,十分想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陌生女孩对思思说道,她的声音里透露出几分残忍,几分邪恶:思思惊惧的点点头,她听到坐在沙发上的女孩声音从高处遥遥飘落:这只可怕的咕噜猫猫皮,是受过恶魔的咒语诅咒过的。我同你一样,在无意中得到了这只咕噜猫,把它当做宠物养在卧室里,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只咕噜猫体内竟然束缚着一个青春少女的不羁生命。她潜藏在咕噜猫体内,抢走了我的男朋友,然后把我禁锢在这张猫皮里,从此孤零零的独自品尝被感情抛弃的无奈苦涩。陌生少女在沙发蜷缩起来,怜爱的抚摸着自我的身体,继续说道:这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啊,活色生香的青春从此被束缚在一张咕噜猫的毛皮之内,除非有一天这只咕噜猫爱上她的女主人的男朋友,同时这个男人也要爱上这只咕噜猫,魔咒才会解除,青春的生命才会得到再度的张扬与奔放!女孩大笑起来,她的眼睛象只咕噜猫一样眯起,粉红色的舌尖舔着诱人的唇角,象是在回味什么愉快的体验一样,她心满意足的呻吟了一声:不错,杨成这个男人虽然不解风情,粗手毛脚,比我原先的男朋友差远了,可是他的情爱还是很炽烈的,值得让你和我品味一段时间的了。思思绝望的跳起来,想喊一声不,可是她只发出了一声尖利的猫叫
:喵呜!毕竟她此刻只是一只猫,所能够发出来的仅有猫的叫声。
陌生女孩发出了一阵得意的大笑,笑声中透露出无意掩饰的残忍与快感。她用一种阴恻恻的声音快活的对思思说道:你失去了男朋友的感情,就注定了要在这张猫皮里承受五年的孤寂苦闷。五年之后,如果你能够从你的女主人那里将她的男人夺过来,你就会重新获得自由,再度恢复人形。说着这些话,女孩走到思思的衣柜前,取出思思的内衣在自我的身体上比试着,她的身体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那些漂亮的衣服,就好象是为她量身订做的一样。
思思愤怒的向陌生女孩扑了过去,却被她一脚踢开,突然之间,女孩的声音变得冷酷起来,仿佛冰山一样的寒冷,听得思思心里泛起不尽的恐惧:只可是,你必须要有我这样的运气,遇到一个容易移情别恋爱上一只咕噜猫的男人,一个甚至会对一只咕噜猫的感情产生激烈回应的男人,这样你才能够从恶魔的诅咒中解脱出来。否则的话,你就只能永久的被困在猫皮之内,在午夜无人之际,独自一人品味青春的无望苦寂!蹲下身来,陌生女孩活动着她那充满活力与欲望的柔软肢体,对束缚在咕噜猫体内的思思小声说道:你不要这样沮丧,我会把你送到另一个女人那里,如果你运气好的话,夺过她的男友,恢复你的自由,当然,你必须还要有我这样的好运气,需要遇上第二个杨成。她突然抓住思思,把思思放在平滑的茶几上,用力挤压起来,思思在凄厉的惨嘶中被挤压成薄薄的一张纸。
陌生女孩细心的将这张纸叠起来,塞入一只信封中。她的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我不明白收养你的下一个女小孩会是谁,可是,你必须要记住,解除魔咒除了遇到一个移情别恋的男人之外,还有另一个办法。她拿着信出了门,随意选择了一只信箱将信丢了进去,然后对着信箱说道:当你的女主人在无意中读到你的恐怖经历的时候,就是你的魔咒破解之时
长篇鬼故事(八):
镜子里的女鬼
第五号教学楼是我的最爱,因为人比较少。可是之所以人少,是因为第五号教学楼的走廊和厕所的照明都很差,给人第一感觉就是一个拍kb片的地方。
这天晚上,我去厕所大解。为了打发时间,我一边解决问题一边用手机上网看新闻。正看得起劲,突然听到了滴水的声音。我很厌恶这样的厕所,水箱高高在上,上头一般无盖,挂在墙壁上,一旦坏了就滴水,一旦滴水就溅得到处都是。我回头看了看地面却是没有水渍,我的pp也没有感觉到。我又看了看高处的水箱,水箱也没有漏水的迹象。突然我发现声音其实是从水箱传出来的,也就是说有水从水箱上方滴落到水箱里发出了声音。我的目光还想继续向上移动,可是这回我犹豫了,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让我没有胆量继续向上看了。我记得水箱正上方是一个通风口,白天看去都是黑洞洞的,很吓人。
想到那里,我全身鸡皮疙瘩爬满了,从pp到整个脊背整个儿发凉。我也解决的差不多了,就提了提气,以最快的速度走出了厕间。我连水都没有冲,我生怕看到水是暗红色我急急忙忙的洗了一下手,就准备走出厕所,门口就在几步之外。
刚转身的时候,我在洗手台的镜子里看到了什么东西。转身太快,只是余光扫到,所以看得不甚真切。我想也没想就又回身看了看镜子,可是镜子里仅有我被考试折磨的颓败的身躯。原先虚惊一场,我松了口气,又准备走出厕所。这次转身比较慢,我看得真切,我背后有一个一身白衣的女人,长长的头发盖住了整个脸,她还低着头,所以根本看不到她的面孔。她几乎是紧贴在我背后,所以我仅有在转身的时候才能在镜子里看到她。我一瞬间就懵了,几乎瘫倒了原地,可是我明白我要是不立刻走就指定死在那里了。我忍住心脏狂跳不停和惊吓过度造成的浑身战栗,闭上眼睛一小步一小步往门口的方向挪,直到我摸到了门框,然后我就飞也似地跑回了教室。
长篇鬼故事(九):
王梨花插班来到新的学校,教师给她安排了寝室,三个室友都对她很热情,她很开心。
这天晚上,王梨花刚刚睡着,就被对面床铺传来的哭声惊醒了。她侧耳倾听,发现是睡在对面的李沐在帐子里“咿咿呀呀”地小声哭着。难道她有什么悲痛事吗?
王梨花下床走到李沐床边,想安慰她几句。可是等她撩开李沐的帐子,哭声却没有了,而李沐睡得很踏实,还小声打着呼噜,一点儿没有哭过的样貌。
王梨花十分纳闷儿,又不好推醒李沐问,就回了自我的床铺。
不一会儿,哭声又传来了。这次,是王梨花斜对面床铺周艾华在哭。她起床悄悄走到周艾华床边,哭声又没有了。这是怎样回事啊?
王梨花回到自我床铺躺下,再也睡不着了。为什么她们两个都要半夜哭呢?难道有什么十分难过的事情?
她刚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哭声又传来了,这次声音是从第三个室友刘美床铺发出来的。
王梨花害怕了:怎样室友们都喜欢半夜哭啊,难道她们有什么事情瞒着自我?这次王梨花没有下床,她等了一会儿,哭声果然又停止了。
王梨花百思不得其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忽然,她的头顶上方出现了一颗女鬼的头,女鬼用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王梨花,嘴角还流着口水。王梨花被吓得怔住了。
女鬼张开嘴就要向她咬来,危急关头,王梨花心里忽然灵光一现,她哭了起来。
女鬼停住了,王梨花一看有效果,连忙继续哭,越哭越悲痛。
女鬼看了她一阵儿,忽然叹了口气,消失不见了。
王梨花止住哭泣,三个室友打开灯一齐来到她的床边。她惊魂未定地问:“这到底是怎样回事啊?”
李沐说:“我们寝室后面有个女鬼,专门喜欢吃新来的人。可是这个女鬼心很软,你只要一哭,它就不忍心吃你了。”
周艾华说:“我们不能事先告诉你,被它明白了要找上我们的,所以我们只好半夜用哭声来提醒你躲过它的办法。”
王梨花问:“可是你们为什么要三个人轮流哭啊?”
三个室友齐声说:“因为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这样你才能记住啊。”
长篇鬼故事(十):
才鬼魂附体
一个真实的死人魂神附体活人的事件这是发生在山东省沂水县高桥镇委综治办的一个真实的故事,在当地影响极大,以致一段时间内,只要天一黑,高桥镇委大院便无人敢出门。于长亮,男,27岁,未婚,四十里镇于家河村人,大学毕业后,就在高桥镇综治办工作。
今年清明节前,于长亮去沂水一带,然后到武家沟村委去喝酒,骑摩托车往回走时,到大路官庄村东撞到路边树上,头差点撞成了两半,双眼全撞烂,当场死亡。车上带的另一个人撞伤后在中心医院住了一个多月后才出院。
高桥镇的武装部长叫张永新,老婆姓潘,大家都叫她老潘。老潘在高桥镇林业站上班,平时经常有鬼附在她身上。于长亮死后的二十多天里,老潘经常到综治办公室里转悠,综治办的工作人员,不是这个出事,就是那个有病。大家一向觉得奇怪、不安,但谁也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在于长亮死了二十多天后的一天,镇武装部长张永新带领综治办一些人员去小官庄村。傍晚回家时,张永新见老潘神态异常,并突然变态变声,用死去的于长亮的男人声音说:我是于长亮,这些日子一向在那里转悠,回不了家了,你去把罗书记、窦镇长叫来。
张永新大怒,抄起鞋底用尽力气就朝老潘脸上打了三耳光,嫌她胡说。
只听于长亮的声音从老潘的嘴巴冒出来,说:你打吧,你打不死她,我也把她折磨死。
张永新吓得不敢打了,赶紧去把罗书记、窦镇长找来。于长亮又说,还有王少波(综治办主任)没来。张永新说我这就去叫。没等张说完,老潘闭着眼(因于长亮的两只眼睛都撞烂掉)拿起手机刷刷摁上号码接通电话就把王少波叫来了。当时在场的人都感到吃惊,因为大家都明白老潘不识字,平时也从不会打手机的。
王少波来了之后,只见老潘(于长亮)躺在沙发上闭着眼说:综治办的人没一个好东西,我的脸都撞变形了,也没给整整容。这么多日子了,也没人去看看俺娘。王少波赶紧赔不是说:我不是东西,都是我不对,过几天就去看老人家。
于长亮又指着在场的人说:我给你们说三个事。第一,你们这些年也没干点好事,净整好人,你们再不悔改,就全完了!连我也完了!
第二件事,教委院子老椿树,上去了一个怪东西,将来镇里当官的都得吃它的亏。第二天镇委派王少波把那棵椿树刨了。
第三,你们得快送我回家,要不我叫俺娘来闹你们。
过一会罗书记出去了,(于长亮)问:罗书记到哪里去了有人说:去找车去了。其实罗偷偷派人到宋家岔河村把神汉请来驱鬼。神汉来了之后,用纸挂在老潘的身上拖动时,于厉声骂:你看你那个样,是个什么东西,五十多了痨病咳嗽的,还不够我一拳打的,你愿意玩就玩,愿意喝水就喝水,愿意看热闹就看热闹,要不就快走,不然我就给你难。吓得神汉灰溜溜的走了。
这时,镇委的司机相奇志说:于哥,我给你的钱收到了吗(司机在于撞死的地方烧了一捆纸)。(于长亮)说:收着了,收着了,你给我的钱那么多,此刻还没地方放。许姐给的钱我也收到了。(许姐是于的同事,在于的办公室烧了一摞纸。)
闹腾了近一夜,满屋子的人都劝它快回家吧,并答应一块送它回去。找来医院的救护车,老潘的身子直挺挺,大家费了好大劲好不容易才把老潘抬上车。老潘躺在救护车里面,紧闭着两眼。由罗书记、镇长窦召中、王少波、工会王主席、张永新、企业办主任王新亮、还有招待所的俩口子,陪同救护车一齐去四十里镇的于长亮的老家。大家都不明白路,老潘躺在车里一向闭着眼,却指挥着司机向左拐向右转的,一向到于的家门口,说:停下吧,到了。满车的人既是惊奇又是害怕。
于的三叔于东波(在沂水工商局上班)来了,(于长亮)说:三叔呀,我都二〔十七〕岁了,也没个媳妇。在场的有人笑出了声。(于)说:不说了,人家都笑话咱了,清明节也没吃上个鸡蛋。让三叔给煮鸡蛋吃,于东波赶快回家拿了三个生鸡蛋。还没到跟前呢,(于)说:你看俺三叔拿生鸡蛋怎样吃呀罗书记说:煮,快点煮!煮熟后,三个鸡蛋六口吃下去了。之后跟三叔说:别上高桥闹人家,是我父亲头一天就来了,叫我上他那去的。
救护车开到了于长亮的坟地,于说:罗书记呀,我不能让你们白来,也不能让你们干来!下阵小雨送送你们吧。之后天就下了十多分钟的小雨。在场的人头皮发麻,一个个目瞪口呆。(于)嘴里说着:走了,走了。一下子趴在自我的坟包上。过了一会儿,老潘才苏醒过来,问她,什么也不明白。
这事过后,大伙才明白过来,老潘到综治办转悠的那些日子,综治办工作人员,不是这个出事,就是那个有病,都是于长亮的冤魂做的怪。
于长亮附在老潘身上作怪的这件事很快就传了出来。此后的两个多月,天一黑,高桥镇委大院便无人敢出门。武装部长张永新说:我算是服了。
之后,高桥镇又发生了另外一件事,综治办副主任叫做门振亮,他妻子年纪轻轻就得了乳腺癌死亡,临终时忽然清醒过来嘱咐门振亮:以后不要再整好人了,要不然你要受报应。